宣仁棋館之內,宋高軒,高哲文兩個原本正在對弈,你來我往啪啪啪的棋子落盤的聲音不停。
而棋盤上的局勢也很明顯,擅長棋藝的宋高軒占據絕對的優勢,黑子已經將白子吃掉大半,屠龍在望,而白子只是勉強支撐。
而就在這時,伍德偉持著判官筆一路半是驚惶,半是渴盼和期待的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個杯子就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宋高軒和高哲文兩個對視一眼,均感無奈,望著伍德偉的眼神當中滿是憐憫。
三人當中,其實最重禮儀風姿之人,是伍德偉,最淡定有謀之人,還是伍德偉,不過,自從被琴心的父親以天魔魅音打傷后,他便性情大變,有今日之魯莽輕浮表現,實屬可惜。
不過這種傷痕在內,非能輕易治療,故而盡管伍德偉隱隱清楚自己的變化,兩人也知道對方的不易,卻也沒有任何方法。
宋高軒噙著笑容,眼角的細紋若隱若現,左手捏著右手的袖口,右手捏起黑子啪的一聲再吃掉高哲文的白棋,開口道,
“怎么,我聽說你已經在變賣自己的家產,想要離開武陽縣,怎么現在來我這里了,莫非想要臨行前和我們兩個老兄弟再喝最后一杯?”
高哲文表情就顯得淡然許多,一派悠然,毫不將宋高軒的調侃以及伍德偉迥異于尋常的作態放在眼里。
伍德偉狠狠的剜了宋高軒一眼,啪的一聲將手里的水杯砸到地上,一時間瓷片碎裂開來,還泛著熱氣的水濺了滿地,吼道,
“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
我老實告訴你們兩個,我的確是要走,而且是今天就要走,但現在我走不了了,她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這臭丫頭不但練成了天魔琴,還帶回來一個厲害無比的劍手幫忙,其武功之強,只怕咱們三個加起來也不是對手。
你們要是再不當回事,我看咱們三個可以給自己準備棺材,隨時躺進去了。”
“什么?你再說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
伍德偉的話令的本來對弈的兩人瞬間放下手里的棋子,齊齊轉頭沖著他望來,眼神當中并無任何的恐懼與不安,反而盡是欣喜。
他們關注點,并在于什么武功高強的劍手,而在于終于有天魔琴的消息了。
伍德偉盡管不滿兩人的態度,更覺兩人似乎有什么謀劃不曾告知他,但如今大敵當前,也不是窩里斗的時候,便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敘述了一遍,連最后血字當中氣勁凝然,化雪成水的事情都沒放過。
聽罷,偌大的房間之內,一時之間只有伍德偉急速的喘息聲,至于宋高軒以及高哲文兩個,則是面無表情,顯然是在腦海當中思考這件事。
伍德偉左等右等,不見兩人出聲,不由得從座椅上站起,繞到兩人的身前,晃了晃自己的雙手,
“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啊,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那臭丫頭練成天魔琴,威力已經十分恐怖,咱們應付起來已經很勉強,但那陌生的劍手更是一個威脅。
我可以確認,對方所學的,絕對是天下最頂尖的劍氣武學,甚至有可能與天南段家的六脈神劍相比,咱們這次的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