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招之后,你若是還不知好歹,我不會對你再客氣了。”
說罷,段毅竟然當著吳志勇的面,緩緩的閉上雙眼,兩手依舊扶在太師椅兩端的扶手上,腰板微曲,身體松垮,仿佛睡著了一樣。
此刻的段毅,在外人眼中,完全就是不設防的狀態,原本那股子穩如山,利如劍的氣勢,也消失不見,仿佛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帶著點稚嫩氣息的大男孩。
但是,既然他敢提出不閃不避不還手,硬抗三招,想必還是有一些把握的。
吳志勇心中一凜,面上卻是全無表情,沒有再說話,而是兩眼一瞇,腳下緩緩朝著段毅所在的方向移動。
他此刻渾身筋肉繃緊,氣息鼓動,丹田之內流淌的真氣猶如一條騰飛的蛟龍,舒展筋脈,拔伸骨絡,扭動之間,就有一股雄渾無比的力量滋生。
就在距離段毅不足一丈距離的時候,吳志勇驟然躥出,單掌握拳,掄圓臂膀,好似一柄重逾千斤,無堅不摧的大錘朝著段毅的腦袋砸去。
這一招,乃是天南大理國境內點蒼派的上乘拳路,名為碎玉拳法,氣走少陽,穩如山岳,于爆發的剎那,產生崩碎山巒之力,乃是以力稱雄的一門拳法。
吳志勇這一拳,已經得了碎玉拳法的三分真傳,外加內力不俗,別說是人的腦袋,就是一塊頑石,也要被打成無數碎片。
然而,這一拳在落到段毅額頭之前一寸距離的時刻,被一層肉眼所無法看見的氣墻所阻隔,無論吳志勇如何加力,如何用勁,均無法前進一分,更別說傷到段毅一根毫毛。
吳志勇只覺拳面上隱隱作痛,不敢繼續下去,飛身回旋,落到原地,眼神驚恐,無比震動的倒吸一口涼氣。
以真氣化作氣墻浮于體外,還能有這般恐怖防御能力,簡直是刷新了他的認知,根本無法想象對方的武功高到了何等程度。
他此刻已經熄滅了和段毅作對的心思,只是武夫的性子發作,執拗的念頭升起,非得一窺段毅的極限。
此刻心中除了出手以外,再無旁的雜念分散精力,吳志勇整個人的狀態更進一步。
只見他變換了另一種身法,蘊含道家之秘,朝著段毅連邁七步,腳下鏗鏗鏗的踩出寸深的腳印,同時內力鼓噪,掀飛披著的錦袍,翻飛卷動,如流云,如飛瀑,勁道綿綿,朝著段毅涌去。
這一手,乃是武當派的知名武學,流云飛袖,招式自然奇妙,渾然天成,于斗戰當中施展,往往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一次,蘊含流云飛袖這門武學精髓的長袍切切實實的打到段毅的胸口之上,發出噼啪的脆響,力道之強勁,甚至使得段毅的身軀都晃了晃。
然而,這傾注吳志勇心力一擊的流云飛袖,依然沒有對段毅造成什么傷害,反而如打在一片湖水之上,固然濺起了一連串的水波浪花,卻在道道漣漪當中,勁道全無,更別說傷到段毅。
前一次,乃是以渾厚無比的內功外放真氣,抗住碎玉拳法,這一次,則是以巧妙無比的卸力法門,化解吳志勇的流云飛袖。
吳志勇用不同的武功來進攻段毅,段毅就用不同的法子來讓他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
這是一種無比的自信,無可匹敵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