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雜志社的人也在從澳洲回來的同事口中得知,歐陽萊剛剛被求婚成功,未婚夫卻命喪車禍。
這凄慘的故事若不是發生在自己雜志社的副社長身上,恐怕早就成了頭條發印出去了。
還沒等歐陽萊到雜志社,員工群里已經熱熱鬧鬧地討論了幾番了。
有人猜,受了情殤的女人應該滿面憔悴,情緒不高,對什么事都提不起興趣。
也有的人說,女人這種生物不好惹,說不定會喜怒無常,拿大家開刀。
總之大家猜來猜去,卻沒猜到,歐陽萊進入雜志社時化著精致的妝,穿著得體的衣服,表情管理的一絲不茍,看不出任何悲傷亦或是自暴自棄的情緒。
這讓眾人開始有些摸不著頭腦,更加讓跟歐陽萊很親近的小云也有些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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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借著給歐陽萊送咖啡的機會,囁囁諾諾地湊近歐陽萊,輕聲問道:“歐陽姐,內個,聽說你生病了,現在好些了沒?”
歐陽萊指尖飛速地在電腦上移動著,她在趕澳洲應該出的稿子,沒抬眼,“唔”了一聲:“小感冒,沒事。”
小云咬了咬唇,又說道:“聽說這次來的總主編是從紐約時報挖來的,來頭不小。”
歐陽萊抽空抬了眼:“外國人?”
“不是,說是華裔好像。”
“哦,那沒事,我英語不好,害怕不好交流。”歐陽萊如是答。
小云越是看不透歐陽萊的情緒,自己就越是焦慮,她將咖啡放下,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歐陽姐,我上大學時,心理課的老師跟我說,一定要懂得宣泄情緒,哭、大喊大叫、發脾氣都是一種發泄方式,你隨便選一種,我陪你!”
小云的神情十分義薄云天,歐陽萊看了她一眼,卻溫溫地笑了:“我馬上就寫完了,總公司的人什么時候到?”
“說是兩點。”
歐陽萊看看時間:“現在11點30,待會兒跟我吃個午飯,然后去小公園走走。”
小云滿臉悵然地答道:“哦。但......”
歐陽萊伸手拍了拍她,安慰地笑笑:“我沒事。去忙吧。”
小云走后,歐陽萊靠在座椅上,神思立時飄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她像是蠟像一般掛在座椅上,面色平靜無波瀾,只是一雙眼睛像是失了焦。
電腦屏幕上是她第一次對喬木的采訪。
那回憶就像是剛剛出爐的面包,空氣里還飄著焦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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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陳總,作為超級富二代,身旁追你的女生多么?”
“沒什么人。”
“可是網絡上卻有很多關于陳總的緋聞。”
“你也知道緋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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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座椅上的蠟像人笑了笑,笑容甜美。
那時候的他們,彼此都有芥蒂,爭鋒相對,倒刺橫生,但現下想想,卻生動有趣,多希望,再重來一遍,再重來一遍............
回憶總是這樣毫無征兆地涌進腦子里,占滿所有可以擴張的海綿體。
再涌進細胞里,然后整個免疫系統都被這些回憶打亂節奏。
于是人類開始得一種病,一種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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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這樣當了多久的蠟像人,歐陽萊終于回過神思來。
他將喬木的采訪關掉,拿起手機,如約和小云吃了午飯。
午飯后,她想去看看喬木送自己的那棵木蓮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