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屋子門口,他停下了腳步,道:“孫賊,門口等著,知道嗎?”
“好嘞爺爺。”宋子軒雖然經常和老爺子開玩笑,但從不會沒大沒小,而且對于老爺子的吩咐,他是從來都聽話的。
方景之走進屋子,開燈一刻,宋子軒可以從門縫里看到昏黃的燈光,不過他也沒有湊近,畢竟這是方老爺子的**。
大概二十多分鐘,老爺子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手里捧著一個五六十公分長的盒子。
盒子并非名貴的木質,而是布面,表面有一些地方已經破損,露出里面的白底,不過饒是如此,仍擋不住宋子軒的期待。
“爺爺,怎么這么久啊……”
“廢話,老子不得先欣賞欣賞我存的那些個玩意兒?”方景之白了宋子軒一眼,道,“還愣著干嘛?還不接過去?”
“哦哦。”
宋子軒近前接過了盒子,到手一刻發現分量當真不輕:“嚯,真夠重的啊。”
“廢話,真正的好廚具,哪個是輕的?”
方景之說完,走回了屋子,而宋子軒也是抱著盒子跟了過去。
宋子軒將盒子放在桌面上,用手輕拂掉表面的浮土,打開盒子一刻,心里頓時升起一股敬意,算是對早年間廚師的敬意吧。
盒子打開一刻,宋子軒便立刻被那撲面而來的歷史厚重感震撼了。
這厚重感并非來自于炒勺質地或重量,而是那不知多少年代歲月積淀出的深沉。
宋子軒本以為這鳳紋炒勺是個炒鍋,沒想到是炒菜所用的勺子,長度約么45公分上下,通體銀白色,手握處雕刻著如同羽毛般的紋路,在炒勺最尾端有一個鳳頭,顯然和炒勺是一體的,并非拼接上的,畢竟那時候也沒有電焊技術。
炒勺手感細膩卻帶著滄桑感,表面柔和、冰涼,鳳羽之處可以防止滑勺,尤其是那鳳頭,簡直栩栩如生,雙眼目光銳利,帶著專屬于鳳凰的霸氣與尊貴。
“爺爺,這真是個勺子啊,我還以為是咱們一般用的大炒勺。”宋子軒道。
方景之拿起手把紫砂壺喝了一口,道:“沒錯,在廚師界對于這些廚具有幾種說法,有的叫炒鍋和炒勺,有的叫炒勺和炒鏟,但都是名字罷了,這鳳紋炒勺說白了也就是炒鏟。”
宋子軒聞言點了點頭,面對這么美的炒勺,他自然懶得去糾結廚具的名字。
他拿起炒勺掂了掂:“這炒勺真有分量,爺爺,這樣的炒勺用久了不會累嗎?”
“一個廚師,對體質的要求幾乎超過了廚藝,畢竟長時間掌勺,沒有體力的話再好的廚藝也是白搭,而其中臂力和腰力當然是最重要的了。”
“那是不錯……可是用輕一點的炒鍋炒勺最起碼可以省點力啊,能省何必浪費。”宋子軒道。
方景之笑了笑:“傻小子,你用沒用過秤?就是賣菜、賣水果那種?”
宋子軒想了想:“用過啊,小時候我經常去胡同口賣菜的那里,我還玩過他們家的秤。”
“秤呢都是要先量出秤板的分量,然后用總重量減去秤板的分量,才是貨的真實分量,對不對?”方景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