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魏索這個身份,陸溟了解最多的,就是其同門關系,畢竟這是明面上和魏索最相關的巫術勢力,要想周旋其中以待時機,不細細理清這些關系恐怕不行。
所以陸溟對眼前這個馬臉青年還算熟悉。
馬臉青年姓如其臉,姓馬,人喚作馬德建,年齡大約二十多吧,是星巫唯一的兒子,在星巫祠這一代年輕巫師中行二。反正陸溟覺得二這個排行很妙,叫馬二是再恰當不過了。
當然,人也如其名,二就不說了,還馬德建得很。
仗著自己老爹就是星巫,還有那么幾分天賦,修為在一眾低輩巫師里穩穩坐著二的名號,馬二向來口無遮攔,喜歡揪著人痛處不放,“肥豬”、“**”、“殘廢”、“小結巴”云云從不絕口,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整個一扭曲的大齡中二青年。
最關鍵的是,這人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平生喜怒無常,最好欺凌弱小,踐踏別人尊嚴,多踩幾腳也就算了,還喜歡讓人跪在他面前舔他腳趾……十足一個心理變態和瘋子。
敢情也就是他老爹是星巫,同輩巫師才一直對他敢怒不敢言,這性子也就越發猖狂。
總之,陸溟看見他就菊花一緊,心中一陣惡寒。
在他眼里,遍數星巫祠所有巫師,與這個家伙打交道的優先級是最低的,總覺得相必原先的魏索來說,這個家伙才是真正的腦子有問題。
瘋子是沒有打交道的意義的。沒記錯的話,這個馬二曾經將一個女巫扒了衣服當眾在星巫祠門口凌辱,過程極盡血腥暴力,將那女孩弄得奄奄一息,最后心境破碎成為傻子,整日瘋瘋癲癲,無異行尸走肉。據說只是因為那女人看他的目光太大膽了,于是看她不太順眼。
即使在魏索這種憨憨的眼中,這位爺也是能躲就躲的人物。
說難為就難為你,都不帶給理由的。
哪個王八蛋把他惹過來了?
陸溟暗道一聲晦氣,并不準備搭理他,連招呼都懶得打,拉著魏穎轉頭就走。
可惜馬德建并不準備放過他。
“結巴師弟別走啊,這大街上遇見多稀罕啊,咱倆親近親近?”馬德建一振紫袍,輕飄飄就落在了陸溟身前。看得出來,他身法相當不錯,這一手使得沒有絲毫煙火氣息,堵人是再適合不過。
陸溟皺了皺眉,正考慮要不要用些隱蔽的手段,沒想到魏穎遲疑下,卻先說道:“這位巫師大人就是小弟的師兄?”
“正是區區。”馬德建裝模作樣一拱手,然后擠了擠眉毛,“想必……這位看起來兇兇的姑娘,就叫大兇姑娘吧……”
說著乜眼瞧了下她的胸部,語氣輕佻道:“就是小結巴的姐姐了?”
魏穎一時語塞。
她本以為那“結巴師弟”是馬德建開的玩笑,還想著弟弟性子還是有些怪,前段時間做戲需要,聽說也和同門關系不好,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和師兄好好交流交流,請吃點什么之類的,可聽到這句話,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這個所謂師兄不懷好意了。
魏穎也不是什么好好性子,如果是普通人向她這么嘴賤,她早就一耳光扇過去了,可看著馬德建身上的巫袍,天然的畏懼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姐,別理他,我們走。”陸溟想了想,還是準備低調些,不做什么手腳惹人注目。
“誒……結巴師弟且慢。”馬德建攔住去路,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柄扇子來,輕輕搖著,一副我吃定你的表情,“師兄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怎么小結巴這么不待見我啊?”
“高攀不起師兄。”陸溟示弱道。
“哪里的話?星巫祠都是一家人嘛。”見陸溟腳步頓住,馬德建一張馬臉浮上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又道:“正巧師兄我呢,剛剛被拖去干了點差事,好容易才脫了身,現在這腰啊酸,這背啊也疼,實在啊有些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