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就是他們了。”中年巫師略為思考了一下,認可了這種說法,頓了頓道:“看來,鳥巫祠與我們的矛盾是解不開了。到時候非要找他們算賬不可。”
說著冷哼了一聲。
匯報的聲音明白了他的意思,略一遲疑道:“可是,鳥巫畢竟修為……”
中年巫師打斷了他:“沒什么可是的!三日后星巫大人出關即成大丹,屆時即便境界剛剛與鳥巫相同,但論殺伐之術,我星巫祠可從未怵過別人。”
這次下屬再沒提出疑問了。
靜默良久,中年巫師搖了搖頭道:“快天亮了,叫天樞撤掉星陣的封鎖,別讓別人看了笑話……都散了吧。”
眾人聽言,一一告退。
轉眼后山便空無一人。
不知過了多久,當微熹的晨光漸漸從東方升起,在后山一座偏僻奎樓的里屋,一座繡鸞屏風后的陰影忽然動了一動。
似乎不滿意這陰影的黑暗,一個搖搖欲墜的影子向微光處稍稍一靠,便有一個黑衣人憑空顯現出來。
正是眾人眼中逃走的賊子,陸溟。
迅速服下一顆養傷的丹藥,陸溟吐了一口血,飛快用一張手帕擦掉,便趺坐下來,調息了小一會,才緩了口氣,有閑心思考別的事。
剛才隱在屏風后面,為了隱藏氣息,他連調息養傷都不敢。
“雖然不知適才你為何對這陣法忽然游刃有余起來,但不得不承認,你不直接跑出去是明智的。”竹影的聲音不失時機地響了起來。
“這陣法明顯有封鎖效果,憑你的能力,全盛時期或許還能勉強闖出,但眼下五勞七傷,確實沒那個機會。”
“硬闖?”陸溟痛得扭曲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這系統半點攻防能力都沒有,我還沒那么傻。”
“系統?”竹影聽不懂這個詞。
“天女應身身上的玩意,可能與天女教有關吧。”陸溟沒有深入解釋,至于什么未來地球云云的猜測,更是不會輕易提起。
“什么作用?”竹影隱隱有了猜測,但不免好奇。
“就是我給你說過的計算能力,和我身上那些副腦作用差不多。”陸溟吃力地聳了聳肩,“不過聽這里的人稱呼,似乎叫做元神力。”
“原來如此。”竹影恍然,“我上次來這里時,也聽過這個詞,不過限于時間,沒去深究過,現在想來,大致也就是你說的復雜計算能力了,這倒是我不擅長的東西。”
頓了頓,她又道:“這么說,你剛剛全是靠計算陣法可能的走向,根據預測調整自己的路徑選擇,僅僅靠一些簡單的障眼法就躲過了追蹤?”
竹影有些不可思議,這可不是說說這么簡單的。
僅僅一些障眼法而已,連法力都未曾調動過多少,換作是她,即使在全盛時期,也很難辦到這一點,而陸溟雖然精于此道,但畢竟和陽神真人有天壤之別。
才一裝上那所謂系統,便有這么夸張的作用,怎么看都有些妖孽了。
“正是如此。”陸溟笑了笑,只是傷勢所限,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難看。
“令人驚嘆。”竹影少有地贊嘆道。
整頓了一會,竹影見他仍未離去,不由問了一句:“你還不走?”
“不急,他們外松內緊,還盯著我露出馬腳呢。”陸溟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