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便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似乎又夾雜著一些酸腐和各種混雜的味道,盡管韓烽戴著口罩,依然無法阻擋住這些氣味。
接著令人目光呆滯的就是一排的解剖臺,解剖臺的旁邊是各種連接者的記錄數據的儀器,以及一些正在忙碌著的實驗員。
只是正如韓烽早有預料的是,這解剖臺上躺著的全是活生生的人。
他們大多是閉著眼睛的,應該是被打了麻醉藥之類,生命體征還在,畢竟是**實驗,自然不能讓實驗體死掉。
而離了韓烽最近的一個實驗體卻是睜著眼的,他的目光夾雜著一種難以描述的絕望和驚恐,只是望了一眼,韓烽甚至已經找不到任何詞匯來描述這樣的目光了。
他的左腹爛掉了很大一塊兒,準確的說不像是爛,更像是蘋果發了霉似的,明顯是人為。
他想去叫,聲嘶力竭地哀嚎,這種疼痛絕非是神經元密布在體表的人所能承受的,可他的嘴巴被布條死死地塞著,兩只手和兩只腳也全被鐐銬固定在解剖臺上。
忙碌著的鬼子只是在他的身邊自顧自地做著實驗,時不時的還在他的傷口處劃上一刀,或者是扒拉兩下,看看具體的細菌繁殖情況,仿佛解剖臺上躺著的并不是一句活人,就像是他們平日上的解剖課一樣,只是一只小白鼠罷了,他的哀嚎和掙扎,以及絕望與痛楚的目光,或許在這些早已經泯滅人性的實驗者看來,也與小白鼠臨死前的那些目光沒什么兩樣。
這是一張亞洲人面孔,韓烽非常清楚地知道他是中國人,心底已經泛起了滔天的怒火,表面上卻依舊沉著,不動聲色。
只是目光也不曾偏移,韓烽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解剖臺上,鬼子實驗員們對這個所謂的“**”進行著各種解剖和研究,許久,就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從走進實驗室的時候,板部恒一的目光就一直若有若無地在韓烽的身上停留著。
他太想找一位可以繼承自己衣缽的傳承者了,韓烽表現出來的思維天賦讓他震驚,可韓烽的心性他同樣需要考察。
現在他滿意了,非常滿意,他發現這個年輕人居然可以直面這解剖臺上的一切,甚至連目光也不帶轉移。
太不簡單了,特別是對于一位新人來說,要知道這解剖臺上的一切,就連許多已經已經工作了多年的解剖實驗員,在工作之余也常常作嘔不已,夜晚睡覺能生出噩夢。
能夠直面這一切,這樣的心性太強大了。
由此可見,韓烽非常適合干這一行的研究工作。
“我們先出去吧,不要打擾他們的工作。”板部恒一說道,來的一行人又退出了實驗室,并把門帶好。
臨進實驗室大門,背對著解剖臺的韓烽隱約地聽到解剖室里有一個鬼子嘀咕了一句,“這個馬路大可真是廢物,這么容易就死了,還得麻煩再去申請,媽的……”
韓烽的身子微僵,兩個拳頭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又緩緩地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