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一趟鶴立縣?老韓,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只會在大后方指揮,怎么又只身犯險?
這是一個團長該做的事情嗎?
現在全團的安危都系在你一個人的肩膀上,縣城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街小巷都貼滿了懸賞你的告示,別說是鬼子漢奸了,就是個普通人見了你估計都難免行動,你要是出了事情,你讓我怎么辦,你讓我怎么撐起整個遠東團?”
聽說韓烽準備只身一人去一趟鶴立縣縣中心,徐梓琳大為惱火地質問。
韓烽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無奈道:“老徐,所以我也沒有不經命令擅自行動,這不是向大政委來請示了不是。”
“你少來這套,要不是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派人盯著你,你會來跟我打招呼?”徐梓琳道。
“這狗日的和尚。”
“你別怪和尚,這是我給他下的命令,再說了,我們二人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要不然和尚也不可能答應我。”
“唉,老徐,你不清楚狀況,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當時在趙司令臨終前他給過我一些信息嗎?除了羅志同、沈鴻和王文禮這些抗聯隊伍之外,還有一些地下黨同志的名單。
上次離開之前,我只是匆匆給他們發去了消息,讓他們暫時潛伏起來。
可你知道的,那次事件之后,這么長時間都過去了,我很擔心這些同志們的安危。
所以我準備去和他們見上一面,若是可以的話,想辦法把他們接應出來。
這件事情必須得我去,這些同志都十分警惕,上次與他們接頭的是我,中途自然不能換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然我也不會冒險,你放心,我趁著晚上天黑了去,天亮之前就離開。”
“你……唉,我說不過你,那好吧,只是一點你記好了,天亮之前必須返回來。”
“是。”韓烽一本正經地敬了個禮。
徐梓琳笑了,“少裝正經,搞得別人還以為我官銜比你高呢!”
兩個人說完話,韓烽就趁著夜幕離開了,為了事情的保密性,韓烽獨自趕往湯原下轄的鶴立縣縣中心的事情,除了徐梓琳和和尚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地方自然是輕車熟路,差不多晚上十一點左右,韓烽抵達鶴立縣縣心中的醫德堂門口。
輕輕的敲了敲門,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黑夜里傳開,韓烽在門上貼了一張紙條,轉身隱匿。
為防保險起見,韓烽得確信醫德堂的張文生身份并沒有暴露。
這醫德堂宅子不小,張文生就住在后宅之中。
干地下工作的向來性格警惕,反應機敏,就是睡覺也絕對不會深睡,只會處于淺睡狀態。
況且自從上次與韓烽會面,從韓烽那里得到趙將軍犧牲的消息之后,張文生就一直警惕著,同時等待著上線的主動聯系。
趙將軍犧牲,張文生已經認定了寫那張紙條的瘋子作為上線。
死寂的黑夜里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雖然很短暫,卻還是清晰地傳到了張文生的耳朵里,他猛地一下從黑夜中做起。
“誰?”
張文生穿上鞋,隨便的披了一件外套就向門口走去。
“是誰?”
張文山在門口低聲問道,半晌不見回應,悄悄地打開了木門,四下張望,還是不見一道人影,稍微側頭,發現一張紙條貼在門板上。
拿在手上一看,張文生的臉上立馬露出驚喜之色。
那“瘋子”兩個大字筆走龍蛇,與上次留下的紙條里的“瘋子”兩字明顯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樣的筆鋒可不好模仿,張文生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