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一支箭,緊跟在后面的幾重土浪接踵而至,如同暴風雨卷積的海水,將劉弊淹沒其中。
轟!轟!轟!
電光火石之間,劉弊沉腰立馬,使出裂地樁勁,灌注著陽氣的朝狠狠一踏,頓時地面波紋似的裂縫蔓延而出,與土浪撞在一起。
接連的幾聲碰撞,兩股大力互相抵消最后消弭于無形,碎石混雜著泥點紛紛而落。
“此人絕對不止藏海中期。”劉弊掌心滲出涔涔鮮血,滴答落地。
他的純陽琉璃體,只有寥寥的幾次受過傷,照理說先天以下很難有能破開他防御的人,面前這個黑衣人的箭絕對不同尋常,乃是精鐵所鑄,再加上雄渾的內氣和特殊的射箭方式,才有如此大的威力。
見劉弊終于受傷,黎子騫面上閃過一絲冷笑,身形翻滾便到了旁邊一支剛剛被他射出的箭邊,伸手將其拔了出來,再次彎弓搭箭。
他方才已經吃過了珍貴草藥鞣制的丹丸,現在內氣已經恢復了五成,立馬就能再度出手。
剛剛才吃了個小虧,劉弊自然不可能放任此人再次射箭,當即身形開始變換,順手甩出幾枚符篆,頓時數只火鳥昂著頭顱飛出,與幾支精鐵箭相撞,將其軌跡偏離。
瞬間,劉弊便靠著難知如陰接近了黎子騫,此人身法也不錯,當即在房頂之上騰挪起來,不停的拉開與劉弊的距離,順手射出精鐵箭。
黎子騫的箭雖然還算凌厲,但比起之前就有所不如了,劉弊一拍儲物袋,蝴蝶似的符篆從其中飛出,落在地上迅速長出手腕粗細的藤蔓。
“此人居然是道武雙修!?”黎子騫大驚失色,他完全無法理解這般年級能將橫練修到這種程度的少年人,居然還有著法修手段,猝不及防被藤蔓纏住。
嗤!
赤練劍從一旁飛出,游魚般散發著瀲滟的寒芒,直接將鐵胎弓斬成兩半,順勢連黎子騫的左手手指都被削去三根,沾著鮮血落在地上。
失去了一只手還有弓箭,這黑衣人的威脅程度瞬間降低了很多,劉弊烈陽掌高高舉起,照著對方的琵琶骨抓去,想要廢了此人待會碧波庭好好審問一番。
黎子騫好歹是藏海后期的武者,爛船還有幾兩釘,雖然有只手無法用,但還是抽出了制式長刀。
唰!
冷光四溢,長刀上的刀氣卷積,四處都是爆炸般的無形鋒銳。
“負隅頑抗!”劉弊眼睛一瞇,身子連偏都不偏,被刀鋒劃出一條血痕,裂陽掌勁瘋狂催動,直接將刀鋒擠壓得寸寸斷裂。
在無數鋒利的金屬碎片中,劉弊雙掌火紅,裂陽手連環印在黎子騫胸膛,隨后用肉身力量對著他狂打不止,直接將護體的雄渾內氣生生打爆。
“著!”劉弊怒吼一聲,烘爐洗髓功全力運轉下,一把扣住黎子騫的琵琶骨,隨后鐵鉗般的手指直接將其捏碎,黎子騫臉色突的一白,牙齒咬得死死的,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最后一掌打出,劉弊又狠狠一拳搗在黎子騫的丹田上,帶著他飛身落在了一片狼藉的街道上。
劉弊扯下他遮面的黑巾,看著下面那張平平無奇,略顯精瘦的臉,淡然道:“說吧,誰讓你來的。”
“哼!”
黎子騫冷哼一聲,閉口不言,此時他的丹田已破,琵琶骨被掐碎,已然和廢人無疑,但當了這么多年兵,骨頭還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