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縱然酒香四溢,阮嵐也不敢多喝,只吃了一點點,即便如此也是小臉紅撲撲的,醉眼朦朧。
她囔道:“姐,海棠山明天被某位神秘人花了一千萬包下,聽說是要慶生用,誰都進不去了!”
“哦。”阮棠沒太大反應。
“這明顯是故意針對你。”
阮嵐拍著桌子,憤憤不平:“以往我們過生日時,都是在海棠山腳下的海棠酒店,如今卻有人花高價將整座山全部包下。”
“別想太多,跟我們沒關系。”
阮棠皺了皺眉,話雖如此說,可心中還是有些在意。
因為她從兒時開始,一直在海棠酒店慶生。
雖然從奶奶去世后,就再也沒過生日,但每年生日時還是會去走走,算是睹物思人。
可惜明天去不了了。
“你瞧瞧人家的男人,你再瞧瞧你!”阮嵐借著酒勁,指責徐來。
“如果我說,是我訂的,你信嗎。”徐來平靜道。
“你還不如說你摘了星星呢。”
阮嵐吐槽完,就身子一歪,倒在了沙發上,呼呼大睡起來。
阮棠歉意的看了徐來一眼,也開始哄女兒休息了。
……
夜涼如水。
可今夜的東海市卻是有些熱鬧。
五年前被阮棠被趕出阮家的事情歷歷在目,是多少人的飯后談資與八卦消息。
尤其是——
海棠山明日被包下了!
兩相對比,阮棠實在是要多慘有多慘。
阮家。
阮青山一家三口最近這段時間有些不如意,因為與方家聯姻失敗,被老爺子一頓怒斥。
好在向阮棠跪下道歉了之后,阮家也沒有過多受到方家刁難。
“明天阮棠要出大糗了,全東海市的人都在等著看笑話呢。”阮金笑呵呵道。
“這小賤人,還讓我們跪下道歉,活該!”宋茹此刻別提有多舒心了。
“可惜,不能親眼目睹那一幕。”阮青山有些遺憾。
“對了父親,我有個朋友是做房產的,他能帶我們去海棠山山頂的別墅偷偷去住一天。”阮金突然道。
阮青山眼睛都亮了:“是山頂的樓王?”
“沒錯。”
“好!這件事交給你安排,最好是這兩天,盡快動身。”阮青山大喜。
老爺子連山腳下的別墅區都心心念念了半輩子,若能在山頂的樓王別墅中住上一天。
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好的父親,但我朋友也只是代管樓王,想要住進去,怕是要給不少好處。”阮金猶豫道。
“盡管給!”
阮青山咬牙。
只要能重拾老爺子對自己的信任,區區好處費算什么?
將來整個阮家,都將是他的!
……
阮棠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撐著一葉扁舟,行駛在一片無邊無際,卻沒有絲毫風浪的大海上。
海面倒映著天空的璀璨絢爛,還有一座銜接著天地,長長的青石橋。
橋上行人匆匆,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在向同一個方向前行。
人群中有位慈眉善目,很不起眼的白發老婆婆。
撐船的阮棠使勁眨了眨眼,那老婆婆是——
奶奶!
“奶奶!”
阮棠用力的喊著,可是橋上的老人家始終沒有回頭,慢慢的走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
像是一天,也像是一年,更像是走過了一輩子,奶奶才終于走到橋的盡頭。
近乎看不到身影時,奶奶忽然轉身,像是在望來時路,也像是在望海面上撐著扁舟的阮棠。
奶奶和藹的面容帶著笑,帶著不舍,只有一句話——
“棠棠,奶奶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