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擰開他手里的礦泉水蓋子,朝她晃了晃,“先喝點水,剛睡醒,緩緩再回家,嗯?”
她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
背到墻面摘下口罩,喝了幾大口,嗓子舒服多了,“我想回去復習,下午考數學。”
收完試卷,護送監考老師出教室的倆學渣,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殷勤極了,一口一個小嫂子,又是幫拎書包,又是幫拿礦泉水的,“小嫂子,我們護送您上車。”
凌天一看就知道這倆貨抄了自家媳婦的卷子了,這狗腿的模樣,比當年更上一層樓了。
“走吧。”
下午最后一科,距離考試結束還有20分鐘,寧郁兒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放下筆檢查。
七八分鐘后,她靠在椅子上,掃視周邊。
看到教室的人有三分之一的人還在冥思苦想著,看起來更像是在掙扎。
還有三分之一的人直接放棄治療,考卷扔一邊,數著時間交卷。
而那倆學渣正爭分斗秒地斜眼,撿筆,撓背各種姿勢抄答案,寧郁兒忍不住笑了出聲,然后監考老師和同學刷的一下向她看齊。
“我,我交卷。”
她急忙站起來,拿著試卷往講臺走去,倆學渣目光所至都是她手上的卷子。
寧郁兒一出教室就看到了背著教室,雙手插兜,眺望遠方的凌天。
從背面看他,總覺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188cm的身材,即使穿著寬松的校褲,兩條筆直的大長腿依然特別凸顯。
想起那晚,赤身**的白皙長腿,長得太讓她想入非非了,寧郁兒視線又不受控制的掃向他那筆直的兩條大長腿。
她低聲無意識的脫口而出,“這腿……”
她猛然驚醒,這不就是機場撞到他的鐵人嗎?
她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一番,沒錯,就是他,難怪總是覺得他的背影很熟悉。
許是寧郁兒的目光太過熾熱,凌天突然轉過身。
機場的一幕像倒放的電影一樣在寧郁兒腦中閃過,最后暫停在他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
寧郁兒肯定的說:“你就是那個鐵人。”
凌天步伐一頓,眉頭皺了皺,什么鐵人不鐵人的,該不是題目太難,上頭了?
“郁兒,題目很難嗎?”
他拉過她的手,小聲的問。
應該不難的啊,這些題目以她的水平,只是小菜一碟。
她甩開他的手,臉上帶著黑色口罩,只見漆黑的眸圓鼓鼓的瞪著,再次肯定地說:“你就是機場里撞到我的那個鐵人。”
話落,“哼”的一聲,往拼搏樓走去,老章交代最后一科考完,回教室開班會。
凌天看著寧郁兒的背影,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拔腿追了上去。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鐘左右,教室里已經回來十幾個同學了。
凌天一路拉扯著寧郁兒解釋,他以為她認出他了,所以一直沒提。
而她一直以為,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餐廳,被油膩大叔騷擾,他幫了她。
她氣呼呼地轉身,扯著他衣領拉低他的腦袋,質問他當時說的那句“我趕時間一直在看著前面的大門,沒看到前面有個你”是什么意思。
她黑漆漆的琉璃眼盯著他,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她淺淺的鼻息,還有那股很淡的,郁金花香混著牛奶的味道。
動作又急又猛,說出來的話卻軟得像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