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萊爾在巴黎招募對蒸汽機感興趣的工程師,拿破侖對工程師的國籍沒有限制。
拿破侖也不知道1795年快結束了,巴黎是不是有擅長制造蒸汽機的工程師存在,但他還是想到讓勒克萊爾四處打聽。
巴黎是歐陸的中心之一,有不少科學家、工程師都將巴黎視為圣地。
即使是在大革命期間,各國人員流動仍然頻繁。
本來拿破侖以為沒戲了,勒克萊爾還真的將一個三十歲、卷發、稍顯落魄的人帶到拿破侖的司令部。
那個落魄的年輕人一開口,他的法語很拙劣,甚至令人捉急。
“先生,不必緊張,你是哪個國家的人?”
拿破侖讓勒克萊爾給他倒了一杯水。
“拿破侖先生,我來自賓夕法尼亞州……”
“賓夕法尼亞州?那你是美利堅人?我們法蘭西和美利堅是朋友,歡迎來到巴黎。”
拿破侖還真的沒有違心說兩國是朋友,如果不是法蘭西的慷慨援助,美利堅哪有那么容易從英格蘭人的控制下獨立?沒有法蘭西,華盛頓那個老家伙說不定還在美利堅的深山老林里和英格蘭人打游擊。
“我的法語不是很好,請您見諒。我知道拿破侖先生您鎮壓了叛亂者,又聽說您招募工程師,我現在很缺錢,甚至連在巴黎生活的費用都沒有,也沒有回到美利堅的費用……”
自稱是工程師的美利堅男子難為情。
“只要你對蒸汽機有研究,可以制造出合格的蒸汽機,我可以資助你進行研究。先生,說一說你的經歷,讓我確定你真的有本事。我可不想資助一個騙子。”
拿破侖現在像是一個面試官,而眼前這個比他年長的美利堅工程師卻像面試者,如履薄冰。
拿破侖是巴黎的大人物,有足夠的影響力和資金資助他,而他幾乎一無所有。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的。拿破侖先生,我是一個畫家……”
拿破侖臉色突然一變。
一個畫家來湊什么熱鬧?
他要的是工程師,制造出實用、高效的蒸汽機,不是什么畫家,畫出來的蒸汽機可不會將法蘭西變成一個強大的工業國。
本來拿破侖想要他滾蛋,不過美利堅工程師又說道:“八年前我到倫敦學習繪畫,英格蘭的瓦特先生請我去幫他畫一張肖像,我得以認識瓦特還有其他幾個英格蘭的機器發明家。我決定不繼續當畫家,而是當一名工程師。在倫敦我學了數學、化學和物理,我想要造出一艘可以裝上蒸汽機的木船。但是沒有人支持我的想法,而我也沒有足夠的資金。我現在流落在巴黎,靠繪畫為生。”
“使用蒸汽機來充當船舶的動力,你認為可行嗎?”
拿破侖內心狂喜,表面不動聲色。
后世的人都知道蒸汽船的好處,但要是說1795年有人想要制造蒸汽船,那么就是先驅了。
“當然可以!蒸汽機是最好的動力來源,煤炭是最好的燃料!”美利堅工程師激動地說道,“只要給我幾年的時間,我一定可以制造出蒸汽船,實際上在巴黎我一直想要找到贊助者!”
這個人……有點意思。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尊敬的拿破侖先生,我叫羅伯特·富爾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