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嫂看著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容暮,又看了看時間。
最近容暮總是不和先生他們一個時間下來吃飯,晚上也很少回來吃,像是故意避開誰。
吳嫂雖然只是家里的管家,可關于公司的事,她偶爾會聽到傭人的談話知道一些。
她也知道經過那回事,容暮是對家里人都心冷了,心里難過得緊,她也不好多問,怕戳著她痛處。
只是家中相處的氛圍越來越奇怪,吳嫂自知沒有那個權利去過問,也就由它去了。
容遲早上剛到公司,他的組長就問他讓他做的方案做好了嗎。
容遲打著哈欠答著好了,昨晚連夜做好的。
正準備打印出來,他組長就拍著他的肩,讓他把方案交到十七樓容暮那里去。
容遲打字的手一頓,沒來得及追問,組長就被人叫走了。
他覺得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個“有人”,肯定是容暮,她就是想看他現在落魄的下場,好羞辱他、恥笑他。
容遲坐著從七樓到十八樓的電梯,電梯光滑的墻壁倒映出他年輕卻有些猙獰的面孔。
全公司本來沒幾個人知道他是因為爭不過容暮,求爹告媽才做了個最底層的小職員。可他剛下去上班的第二天,就有人在底下瘋傳,他是輸給了容暮,被迫下來做這些的。
全都他媽的放屁!
他堂堂容氏集團的少爺,竟然淪落到讓全公司員工來看他的笑話。
這一切都是她容暮的錯!
容遲恨她像是憤恨到了極致,他覺得公司的流言就是她想逼他主動離開的手段。
狹小的空間只有容遲一個人,尖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莫名有些詭異。
容遲正在氣頭上,拿出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電話,他以為是什么推銷電話,接起就想發一頓脾氣。
“你他媽的誰啊?有毛病是不是………”
“哦?火氣這么大,讓我猜猜看,是你那姐姐又給你受了?”
好整以暇的聲音傳來,很明顯是用了變聲器。
容遲聽到是他的聲音,收了點氣焰。
“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如果不是你給我出的餿主意,我現在會被人戳著脊梁骨說我沒出息?”
“讓你找你母親幫忙進公司,總比你連公司都進不了強。”
“做個屁職員有什么用?根本不可能和那死女人對抗……”
對方像是很反感他這樣的說話方式。
“容遲,你這么沉不住氣,看來是我找錯人了。”
“你什么意思?”電梯有人進來,容遲盡量靠緊墻壁,捂住傳聲筒,“你說什么我做什么,你現在想一拍兩散?”
“我沒有這個意思。”對方頓了頓,“你只要知道容暮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一旦把她拉下來,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你現在這個階段就不要惹是生非了,做好你手上的事,努力獲取容南浦對你的信任和重視,之后的事,我會打電話再通知你。”
容遲還想說什么,電話里已經傳來忙音。
他再重播過去時,此號碼已經顯示是空號。
上次也是這人給他打電話,讓他去求他媽,推他進公司。
這是第二次。
他口口聲聲說容暮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可他除了知道他是個男的,他是誰、在哪兒、叫什么,全都一無所知。
他懊惱地拍了下額頭,突然的動作把身邊的人嚇了一跳,他看到電梯顯示到了十八層,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走了出去。
容遲敲開門的時候,容暮正站在落地窗前在打電話。
容暮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轉頭看見是容遲,又轉回來旁無若人地繼續打電話。
“今天晚上陪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