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是應朝寒的聲音。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晚上我讓陸邡來接你。”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她最近挺煩的。
“當然沒有。”應朝寒回答得快速,“晚上見。”
“……”
能不這么專治。
他作為應氏集團的少爺,一天到晚沒事做嗎?
她很忙好嘛。
放下手機,容暮又按下內線,讓秘書送一杯咖啡過來,全程無視還在門邊站著的容遲。
容遲從進門開始就看著她,她對他的熟視無睹讓他心里更加氣悶,聽著她打電話說話的語氣,他知道她今晚怕是有約了。
他走上前,把手里的方案遞給容暮。
“容……”想了想又不知道叫什么,容遲假裝乖巧地笑著,“這是我組長讓我交給你的。”
容暮坐在旋轉椅上,從下而上盯了他的臉,絲毫沒有掉下氣勢來。
容遲遞著方案的手都要麻了,嘴邊的笑容也要維持不下去,容暮才伸手拿過。
容暮大致地翻了幾頁,掀起眼皮的同時說:“這份方案不行,拿回去重做。”
你!
正好有人敲門進來送咖啡,容遲的火生生地卡在喉嚨里。
等到人走了,容遲也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
他就知道她不會放過他,他才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容遲勉強笑著問:“請問是哪里有問題?”
容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翻著方案說:“你這個方案,無論是工程造價,還是投標,都寫得不盡人意,沒有絲毫商業價值。”
容暮的食指在方案上指來指去,“這些,都不切實際,不切實際就是沒有任何用處。”
容遲的手捏得咯吱咯吱地響。
“我建議你還是多回去看些這方面的書,基礎打好了再來吧。”
容暮覺得他不可能忍得下她這些話。
“……是,我這就回去重新做。”
容遲的火已經沖到了頭頂,想著那人交代他不要鬧事,他心里把他咒罵了幾百遍。
容暮對他這反應更覺著怪異。
是怪異。
他怎么一下變得這么“乖”?換做平時,怕早就頂了她無數句,甚至把資料砸她臉上都再正常不過。
這是怎么了?真打算跟她冰釋前嫌?
怎么可能。
容暮自己就否認了她這個想法,容遲是什么人,能容忍她爬到他頭上……根本不可能。
容遲在她變化的眼神中拿過桌上的方案,還對她鞠了一躬,大步走出門外,關門聲也很小。
“……”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容暮懶得再在想下去,專心投入到手里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