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
容暮在心里狠罵了一句渣男,再聯想到以后……
那個男人比應朝寒大的話,他如果回了應家,被應庭所承認,那么……應朝寒的長子身份就會受到極大的威脅,那他如果想扳倒他父親,不是難上加難嗎?
“嗯。”
他這句回答,不知道是在回答她之前的問題,還是回答她心里的問題。
容暮的臉再次皺了起來,配上那腫脹的雙眼,莫名有些好笑。
應朝寒那么看著,倒沒覺得現在這個話題有多嚴重,挺好脾氣地抬手,摸了摸她微腫的眼皮。
容暮的睫毛顫了顫,順從地閉上一邊的眼睛,任他撫摸。
“……你之后會怎么辦?”
這么冷靜,是因為做好準備了嗎。
應朝寒的手不停,容暮一只眼睛瞅著他,摸不清他心情的變化。
“不是什么事都需要做準備的。”
應朝寒說著,語氣有些寡淡。
“……”
沒準備……那他還這么悠閑?
應朝寒道,“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判斷和捕捉心思的,他會做什么,會怎么做,目的是為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被別人知道的。”
“何況……”他微微停頓,黑眸發黑,“就算是他的私生子,是他手里最大的一顆棋子……可誰又能保證,棋子沒有自己的意愿和想法呢?”
“阿時,這個人……是我的敵人,但并不代表……他不會成為應庭的敵人。”
容暮聽著他一口一個應庭,也沒什么多余的感覺。
畢竟啊,那是一個又壞又渣、冷酷刻板的一個男人。
“你有見過他嗎?以后……打不打算互相溝通一下,比如結盟什么……”
他這樣說,或許他們可以站在同一戰線,這樣的話,扳倒應庭的機會不就更大了嗎?
應朝寒的眼角扯了一下,默默地放下手,有些無奈。
“你覺得我需要外人的幫助?”
這話說的,似乎有幾分危險。
容暮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當然不!”
她只是希望贏的機會可以更大一些罷了。
應朝寒斜了她一眼,眼底有些不屑。
“他才剛爬回應家,不會那么快地暴露自己的野心。”
他揚了揚下頜,“回了應家,就是他的好兒子,比起我這個違反父命、不受掌控的兒子……他當然得做個好榜樣,讓外界更加認同他,也認同應庭做的選擇。”
男人的聲音低啞,如沙礪般磨著,嘲諷之意很是明顯。
“沒關系,我知道你好。”
容暮靠進他懷里,多少有些故意安慰的意思。
應朝寒笑了笑,然后叫道,“阿時。”
“我在。”
應朝寒順了順她的長發,坦白道,“我這段時間要準備回帝京了。”
懷里的人兒一僵,他接著解釋,“你我都知道我繼承人的位置受到威脅,家族和公司內部自然都是知道的,我得回去看著所有人的動向。”
他撫著她的后背,有些疼惜。
“我會早點處理完事情,然后回來找你。”
容暮突然退開,張了張唇,卻又什么都說不出。
陪他去嗎?
可容家也有許多事在等著她,她父親也需要她,她走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