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朝寒看穿了她的想法,面容愈發柔和,“我不會有事,處理完事情,我就會回來,你乖乖在這邊等我,好嗎?”
“……你要去多久?”
容暮輕聲問了一句,應朝寒沒有立刻回答。
最后,他在她焦灼的視線下回答道“不會太久的”。
容暮對著他這模棱兩可的回答無法言語,他這樣說,無非是他自己也不確定這場斗爭需要多久。
她想說什么,又發現一切都是枉然。
“……”
瞅著她失落的模樣,應朝寒矮了矮身子,從下往上地看她,寬慰道,“應該還會等兩天,這兩天我好好陪陪你,哪里也不去。”
這話與要跟他分開這件事比起來,完全沒有一點安慰的味道。
可她也知道他已經盡力了,只能點點頭。
“走的那天,別來送我。”
容暮怔忡了一下,想也不想就立刻反問,“為什么?”
她想再看他最后一眼都不行嗎?
應朝寒眸色溫和,神情寵溺。
他感慨似地道,“看見你,我怕我舍不得走。”
“……”
一句“那你就不要走”哽在容暮的喉嚨里,他要去做他這輩子都最想做的事,她不能那么自私地要求他留下,雖然她很想這么做。
容暮緩緩點了點頭,終是鼓起勇氣,鄭重地說道,“我會好好管理公司,陪著我爸爸,每天按時回家吃飯,不在外面四處晃蕩,照顧好自己……所以應朝寒,你去吧,不要想我,不要擔心我的安全,全力以赴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等你回來。”
“……好。”
他粗噶的聲音傳來,又隱忍,又溫柔。
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窗灑在地毯上,滿室都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第二天下午,容暮坐在葉山別墅的客廳里,抱著一小半西瓜,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屏幕上正播放著這兩天最熱的新聞,也就是應家私生子的問題。
畫面理的男人五官端正,神情肅然,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正對著鏡頭說著話。
容暮聽著,挖了一勺西瓜送進嘴里,對電視里響著的話沒有一絲意外。
“結婚前所生……不是私生子……是年齡最大的兒子……應家血脈不該流落在外,應該回到應家,擔起自己的責任……”
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搪塞的也就是那些吃瓜群眾。
容暮心里這么想著,憤憤地戳了一勺子西瓜,塞進嘴里。
嘗著那充滿水分又甜蜜蜜的味道,容暮看了看西瓜,又想到自己剛剛想的話,頓時不想再吃了。
應朝寒剛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她砰地一下把西瓜摔在桌上,整個人氣鼓鼓的,像在跟誰置氣。
他跟電話里說了幾句就掛斷,然后往她走了過去。
容暮察覺到陰影落下,回頭正好看見他走過來,她很自然地伸出手,“忙完了?”
應朝寒接過,抓著她的手坐下,“什么事惹你生氣?”
“我沒生氣啊。”
容暮否認。
應朝寒看了一眼那個西瓜,“那是西瓜不夠甜?”
“……”
容暮覺得他肯定已經知道發生什么事了,他爸如今光明正大地承認了那個私生子,還說時機成熟后就會讓他在公眾場合亮相,這這這……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