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以前,他在宴會上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他出口喊他的第一句也是容伯父,當時他便覺得驚訝無比,如今,他也算是明白了。
原來,早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對自己的女兒……圖謀不軌!
容南浦的臉色冷得跟結了冰渣似的,手抬到半空阻止,“不敢當,今天我請你來是為了小女的事,我和你的關系也只于此,所以你也隨外人喊我一句二爺就好,應少。”
這短短一番話下來,火藥味已經出來了。
魯莽小生,不知事理。
容南浦認為,以應朝寒的脾氣和性格,誰如果這樣不給他面子,他該是憤怒的。
然而,男人平靜得很,唇邊還掛著一點點笑意,似乎……有些謙順的意思。
“好的。”
他應了,一點兒都沒有生氣的意思,“伯父要說什么,我都聽著。”
“……”
容南浦的一口氣不上不下,感覺自己被刀捅了一下,這刀還是軟的。
他耐著性子,頗為壓抑地問,“當真我說什么都聽著?”
“是。”
“好。”容南浦雙手放置在膝蓋上,往應朝寒這邊斜了幾分,正襟危坐,“那我問你幾件事,你好生回答我。”
“是。”
容南浦看著這年輕人俊朗的側臉,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然后抬起頭來,眼神沉重而銳利,“第一個問題,你和暮暮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應朝寒愣了愣,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他第一次見她就有了旁的心思,左右試探了她好幾次,她都沒答應,后來他給容氏制造了一個危機,她不得已才回應了他……說來,這是他逼迫她的,算不算在一起?
如果說是真心在一起的話,就是容暮到葉山別墅跟他坦白的那天,他因為程子逸生氣,差點兩個人就談崩了,還好他舍不下,追了上去,才把她留了下來……這應該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吧。
男人陷入沉思,容南浦怎么也沒想到他第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明顯不高興了,“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
應朝寒趕緊否認,他只是想到他們的以前,有些感慨罷了。
知道容南浦不想等他,他立刻回答,“我到A市后的半年。”
也就是第二年的夏初。
容南浦接著問,“在那之前呢?”
應朝寒哽了哽,“伯父,這是第二個問題?”
容南浦看了他一眼,如果是年前,容南浦只會覺得一定是應朝寒用了什么骯臟手段,否則以容暮那個性子,她怎么可能會喜歡上這么個聲名狼藉的東西?
還好是年后,不過年前,他就千叮嚀萬囑咐地跟容暮說過,讓她離這個男人遠一些,那時他也只是覺得應朝寒個人待容暮有些超出范圍,所以那時候……是他在追自己女兒?
想到這里,容南浦還算滿意他這個回答。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往下問,“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應朝寒合了合眼,“都清楚。”
好像怕容南浦沒聽清似的,他還特意重復了一遍,“她的所有事,我全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