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鄭無憂臉上幾根頭發凌亂輕飄,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茅草屋外的湖上。
湖水深綠,清澈得不見底,一尾尾成群結隊的鯽魚在湖面上掀起層層微潮,隨后慢慢的消失在幽綠的湖水中,那竹枝末端的竹葉仿佛不會理會竹子的挽留,隨風飄蕩,數秒之后,零零碎碎的輕靠在湖面上,為這波瀾粼粼的湖面點綴了幾筆青蔥。
微風拂過,陣陣漣漪向東微微涌動,隨后拍打在岸邊,又繞了回來,如此循環,細細一想,永無止盡的模樣不就像是世人為生活奔波般循規蹈矩嗎?
“這捕魚吶,那也是有講究的,呵。”鄭無憂的小聲很是奇怪,就好像喉嚨里卡著什么東西一樣,聽起來讓人壓抑,只見她走到湖邊,手伸進水中,捏住一根絲線,接著將絲線往上面用力的一拉,拉動的同時,一條水柱橫穿湖面,一直連到對岸。
一張粘著一條條鯽魚的漁網從水中被拉起。
背著竹筍,鄭無憂散步一樣的走向湖岸邊的一葉扁舟,滑動了木漿,慢慢的朝著漁網駛去。
孤山野林,鳥語花香,如此美如畫的景色倒也真的讓人心神寧靜,鄭無憂守茶花園看似是一件苦差,但是誰都想不到這個家伙的日子過的是如此的悠閑,如醉如歌。
“這人逢亂世之中還有這么一個怡然自得的生活,我鄭無憂已經很滿足了”,拔掉酒葫蘆的塞子,鄭無憂一邊將漁網上面的鯽魚摘下來,一邊大大的灌了自己一口烈酒,酒入喉,一陣又暖又熱的灼燙感,讓她陶醉的贊嘆了一下“活著,真好”。
湖岸邊,一個簡易的茅廬平凡卻又不失大氣。
一時間,鄭無憂這人變得有些撲朔迷離。
高山流水長,白馬踏蓮塘,她如同巍峨的高山一樣,看盡天下一切,第一個說出了華龍的勢力會出現三足鼎立的局面,而又質疑般的說誰敢稱帝,又如同俊勇的白馬蹄踩蓮塘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始終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裊裊山煙從茅屋頂上冒出,轉眼間,天色已然陰沉。
王毅平躺在茅屋的竹床上,傷口已經包扎得七七八八,但有些較為深入的傷口還是翻著暗紅的鮮血,由于失血過多,現在的王毅還是處于昏迷狀態,不省人事。
廚房中,鄭無憂一邊熬著湯藥,一邊將切成丁的紅棗撒入鍋中,隨后坐在灶孔旁邊握起一根空心竹子,對著里面一陣輕吹,火勢頓然加大。
訴說間,夜幕將領,黑沉沉的天空就如同要鋪泄下來一般,將山中的一切都給掩蓋,一盞油燈是整個房間中唯一的光明之處,屋里遍地的茶花,像是進入了睡眠一樣,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響。
‘嗷嗚!’一頭全身發毛雪白的雪狼對空高歌,剎那間又是風馳奔向茅屋之中。
“醒了?”當王毅睜開眼睛時,鄭無憂坐在桌子邊上,朝雪狼的嘴里丟入一塊清洗過的鯽魚肉。
看到陌生人時,雪狼立刻擺出了警戒之色,朝王毅張牙咧嘴的模樣仿佛下一刻就會沖上來撕咬他。
“這是哪?你是誰?”王毅說話的時候猛然的轉過頭,語氣和面容都變得很是凝重。
鄭無憂淡然一笑,面孔沒有任何波瀾,任憑王毅如今是舉世無雙的安和十二將之一,在鄭無憂的面前也構不成半分威脅。
“重要嗎?你知道我是誰之后你想干些什么?一個人最起碼的禮貌應該是問別人是誰之前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抬著滿是疑惑的面孔,王毅打量了茅屋中的四周,又感覺鄭無憂的氣息沒有半點殺氣,倒顯得落落大方。
“叫我王毅就行。”王毅倒是沒有隨意的向人報出自己的身份,萬一鄭無憂居心不良,要對付現在的王毅,根本就不用鄭無憂動手,光是那頭雪狼就夠王毅吃些苦頭的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王毅欲下竹床時,胸口一陣劇烈的陣痛讓王毅狠狠的咬了后槽牙,五官就要聚集到一塊去了,隨后王毅放棄了下床的念頭,坐在床邊,伸出手掌摸向自己的左臉。
“有鏡子嗎?請給我一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