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季一個學生,怎么可能請得到孟今陽這樣的級別?
會不會是重名?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盯著孟今陽,又問一遍:“你是哪個律師事務所的?”
孟今陽十分禮貌的回答:“京城慎遠律師事務所。”
胡律師腦子里“轟”的一聲。
這怎么可能?
他身旁的助理連忙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壓到最低,“胡律!”
胡律師回神。
許家和季家的人見狀,立馬拿著手機開始搜索孟今陽。
當他們看見孟今陽的資料時,嗤笑一聲。
這么年輕就當上了教授,怎么可能,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上位的,肯定是繡花枕頭。
孟今陽看著法官,“受原告許季小姐特別授權委托,將由本人擔任其訴訟代理人參與本案二審訴訟。對于被告律師提供的所有證據和觀點,我全部不認同。”
胡律師皺眉,全部不認同?
助理也愣了下,“老師您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依據,這位孟律師想做什么?”
胡律師看著孟今陽,注意力全部回到了案子上。
他沒忘孟今陽是以“故意殺人罪”起訴的。
這根本不可能定罪。
細數國內所有家暴案件,判死刑的寥寥無幾,而且都是情節惡劣到極點的案子。
許康平的案子,想判他死刑,根本不可能。
就是個虐待罪,二審百分之九十九會維持原判!
胡律師瞇了瞇眼睛,他這一次若是能贏了孟今陽,以后在律界的地位絕對水漲船高。
剛才還因為孟今陽的背景而震驚的他,眸底閃過一抹精光。
他朝許老爺子看了一眼,微微頷首,示意他放心。
孟今陽不緊不慢的陳述著:“剛才呈交上去的是季芝女士死亡鑒定報告以及這19年的住院信息和傷情報告,包括一些旁證,我將從以下四個觀點對被告律師的觀點進行反駁。”
“第一,季芝女士半年前的死亡鑒定報告中顯示,她內臟破裂,腹部嚴重積血,致死原因是,頭部多次遭到重擊,頭骨碎裂,嚴重顱腦損傷導致死亡,這樣的傷情,外力傷害已經達到非常嚴重的程度,我的受害人季芝女士遭受手段如此殘忍的傷害,致使死亡。根據刑法《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被告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使重傷死亡,此種行為構成故意傷害罪,我不認同被告律師的虐待罪。”
話音剛落,胡律師立刻站起來打斷她,“我反對!我的當事人是因為對方出軌,憤怒之下想讓對方也痛苦,并不打算對其造成傷害或死亡!”
孟今陽沒有停止,而是在繼續:“第二,季芝女士結婚21年來,一共因為被家暴住院59次,因為頭部受過重創,導致記憶力嚴重受損,一只耳朵也已經失聰,腳踝骨打了兩個鋼釘,是被被告推下樓梯腳踝骨折導致,如此頻繁幾乎恐怖的住院數字,這僅僅只是想讓對方痛苦嗎?季芝女士并未出軌,只是和同事在微信上聊了幾句工作,證據在病例下面。”
法官翻看著厚厚一沓的住院病歷和聊天記錄,孟今陽準備做的極其充分,所有重要的地方已經用紅筆圈了出來。
被打進醫院59次,這數字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法官看向胡律師,“反對無效。”
胡律師面色一沉,坐了回去,手扣緊了座椅。
心里不好的預感襲來。
有了這些鐵證,想要爭取虐待罪,只怕不可能了,只能盡可能往故意傷害罪傷靠攏,從輕處罰。
旁聽席這邊,許季仍舊很平靜,平靜的看著法官,只等待最后的判決。
謝航看了眼身旁的女生,也沒有一絲的情緒起伏。
后面的顧芒等人看著兩個高中生。
賀一渡道:“挺穩。”
故意傷害罪基本沒什么懸念,比虐待罪嚴重了幾倍,這官司到這里已經贏了大半。
偏偏這個女高中生卻淡定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