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留在房里照顧她。
至于其他人,全部都去了旁邊的另一間廂房。
鈴兒一直盯著垂頭喪氣一言不發的小翠的祖父,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
“還不知道您姓什么?”鈴兒想了想,決定主動出擊,“您是小翠的祖父?”
“是。”身形消瘦的男人,眼窩深陷,眼底卻閃爍著滿是掙扎的光芒。
“您想要什么?”鈴兒微微一笑,輕聲問道。
鄭老爹的眼底迅速的劃過一抹光芒,隨后又黯淡了下去。
他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腦袋,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唯唯諾諾的。
“我想你們的手里肯定有一些籌碼,這些籌碼,也許能夠給予溫潭氏當頭一棒?”鈴兒雙手環胸,饒有興致的抬起了下巴,“讓我想一想,你們的手里會有什么樣的籌碼呢?你們夫婦,一個是當年替溫潭氏接生的接生婆,另一個卻是掌管溫家老宅池塘的后院管家。唯一能夠讓我聯想到的,唯有溫潭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見死不救的事情,是不是?”
聽到這番話,有些無力的耷拉著眼皮。
他早就料想到了會有這一天。
只是他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若不是為了小翠的未來,我想你們一定會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里面去,是不是?”鈴兒繼續問道,“小翠是你們老兩口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們肯定希望她過得好,是不是?”
“小翠……”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鄭老爹再也繃不住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鈴兒的面前,“貴人啊,求求你救救我們小翠吧!”
鄭老爹曾在溫家做過五年的管家,溫潭氏是什么樣的德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那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見死不救,不是瘋子是什么?
“鄭老爹,您別太擔心。”鈴兒見他終于肯松口了,整個人如釋重負。
蔣寒煙適時的倒了一杯熱茶給他,“您慢慢說。”
“哎,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鄭老爹的確了解不少溫家當年的家事,可若是讓他娓娓道來,他倒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就從鄭婆婆受了傷的事情開始說起吧?”
“也好。”
接連喝了兩杯熱茶之后,鄭老爹的心情才漸漸地平復下來。
溫家人都十分的重男輕女,溫潭氏嫁入溫家之后,前后五年只生了兩個女兒,那兩個孩子在家中的地位,連丫鬟都不如,后來溫潭氏又懷了身孕,再加上她聽信了所謂的世外高人的話,說是女兒會妨礙兒子的前程,所以她就讓女兒身邊的嬤嬤,故意將兩個孩子推進了后院的池塘里……
“那時候是寒冬臘月,兩位小姐又不會水,在池塘里不停地掙扎著……”即便時隔多年,回想起曾經的那一幕,鄭老爹依舊忍不住紅了眼眶,“當時我很想沖進去救那兩個孩子,結果卻被夫人教訓了一頓……”
所謂殺雞儆猴。
想要救二位小姐的鄭老爹被溫潭氏派人打了個半死不活,所以府中的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施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位小姐不停地在池塘里面撲騰,結果雙雙下了黃泉。
“溫潭氏心狠手辣,對待兒子和女兒根本就是兩個態度!”鄭老爹梗著脖子,大聲的呵斥了一聲,“她為了掩蓋兩位小姐暴斃的真相,始終都不曾將兩個小姐的身世暴露于人前,除了在她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丫鬟奴仆,無人知曉她曾經生育過兩個女兒!”
“這些年,我和老婆子不是沒想過離開揚州城,另尋他處安身,可不管我們去了哪兒,都會被人搶劫……我們知道,這一切都是溫潭氏在背后操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