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平小將軍,你別太激動啊。”裴曉明一臉期待的看向葉駿,“龐小公子,您這回來西風城,是朝廷授意的嗎?”
“不是。”
裴曉明眼底的希冀,一點一點的湮滅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一定是柳相那老賊故意攔著咱們的折子了!”平治狠狠地淬了一口唾沫,“西風城的將士們都已經三年沒發補給了!那狗日的柳老賊就是想方設法的想要瓦解咱們!”
“自打龐將軍無辜枉死之后,西風城的將士們百姓們,早已被朝廷遺忘了。”裴曉明苦笑著嘆息了一聲。
朝廷壓根不管西風城百姓們的死活。
一旦開了春,邊境的幾個小國,又會虎視眈眈了。
將士們吃不飽穿不暖,拿什么去打仗?空氣嗎!
裴曉明越想越覺得心中憋悶。
大口大口的灌著熱茶,才抑制住了在胸腔里面翻涌的怒氣。
“裴大哥稍安勿躁。”葉駿連忙安撫道,“你瞧瞧這個。”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祥云玉佩遞給了裴曉明。
那祥云玉佩上面鐫刻著一個燁字。
裴曉明眼前一亮,激動不已,“這!這是太子的信物?”
“正是。”葉駿微笑安慰道,“其實我這次之所以回回到西風城,正是太子的意思。”
“太子宅心仁厚,善待百姓,實乃我大元之福啊!”裴曉明立刻掀開了衣袍,恭恭敬敬的朝著玉佩行了個大禮。
平治也學著他的模樣,真心的行禮。
葉駿連忙將二人扶了起來,“裴大哥,平大哥,這里并無外人,你們不必行禮。”
“禮不可廢!”裴曉明激動的紅了眼眶,“難為太子還記得西風城的百姓們!”
“其實我這次來,目的有二,其一幫助西風城的父老鄉親們度過這個寒冬;其二,重新整編龐家軍。”葉駿認真的解釋道,“如今朝堂上的大部分勢力都被柳相所掌控!柳相一心想要扶持安王上位,太子勢力薄弱,難以與柳相對抗。”
更重要的是,柳相依仗的最大的靠山,是太上皇。
所以太子必須要養一批屬于自己的勢力,而龐家軍便是最大的一把利器。
“柳相那個狗賊,把控了朝堂這么多年!”平治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心情越發的氣悶了。
“所以我們必須要盡最大的力量,幫助太子殿下。”葉駿垂下了眼眸,沉聲說道,“也許只有等太子登基的時候,才能還朝廷一個清明!”
“太子還答應了我,只要將來他順利登基,必然會為義父翻案。”
提到龐牧,三人同時靜默了下來。
一想到萬箭穿心而死的龐牧,平治和裴曉明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當初,正是太子替義父收了尸。”
“是我們不好,若不是我們能力不足,義父又怎會蒙冤多年?他離世快十五年了,我們……我們還是沒能替他洗清冤屈。”平治忍不住摸著眼淚說道。
“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遠了。”葉駿拍著他的肩膀,輕聲寬慰道。
三個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滿滿的希冀。
等到受災的百姓們都被安置妥當后,裴曉明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兩箱好酒。
“難得咱們兄弟幾個重逢了,今夜不醉不歸!”裴曉明豪邁的拔掉了酒塞,笑容肆意的喊了一句!
“好,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三個人,一同舉杯,慶賀這一刻的重逢。
酣暢淋漓,萬分暢快。
翌日,晨光微熹,照射在掛在屋檐的冰棱上,折射出璀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