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博總覺得事情很奇怪,倒是他身后的幕僚有些擔心,“王爺當真不想登基嗎?如今王爺距離那個位置只有一步之遙了。”
“不,本王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南宮博擺擺手,示意他別繼續說了。
“將南宮星請過來。”
一刻鐘后,脫下了囚衣換上了錦袍的南宮星走到了他面前,“安王殿下找我?”
“南宮星,你覺得尚喜在靈堂上公布的那道圣旨是真的嗎?”南宮博焦灼的走來走去,“宮中的幾個成年皇子,父皇最喜歡的就是晉王,可他為什么會在臨終前留下這樣的一道圣旨呢?他真的想要讓本王繼承皇位嗎?還是說,這其中根本有詐?”
“那封圣旨,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南宮星端坐在一側的太師椅上,捧起了一杯熱茶,淺淺的抿了一口,“重要的是安王殿下心中可想要那個位置?”
“身為皇嗣,誰不想要那個位置?”南宮博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只是本王想要順理成章堂堂正正的得到那個位置。”
“過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南宮星勾唇淺笑道,“安王殿下須知,有些時機轉瞬即逝。”
“容本王想想。”
兩日后,晉王南宮凌率領一萬精兵將安王府團團包圍了。
晉王打出的旗號是安王不忠不孝謀害皇父。
這是一場持久戰,從二月中旬到三月中,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長安城的青石板上始終流淌著紅色的血液。
榮王與賢王以及曾經的太子,皆閉門不出。
最終晉王被自己的寵妾謀害,死于床榻之上。
而安王也被晉王的心腹一劍刺穿了胸口。
長安城,三月的桃花,開的越發的妖艷了。
正常城內一片混亂的時候,葉駿率領著八萬龐家軍回到了長安。
至于襄陽王掌控的京畿十萬兵馬,也對太子殿下投誠了。
隆慶二十九年的春天,對于大元朝的百姓們而言,是一場深刻又可怕的紅色記憶。
隆慶帝病逝之后傳位于三子南宮博,后被發現圣旨乃安王偽造的。
至此安王南宮博和晉王南宮凌互相對抗,將整個長安城都籠罩在一片紅色的陰霧之中。
史稱,安晉之亂。
三月底四月初,賢王南宮澈亮出了隆慶帝的另一道圣旨。
滿朝文武,擁護太子南宮燁登基為帝。
改年號為豐,而新任帝王也被稱作新豐帝。
四月初五,清明節。
新豐帝忽然頒布了一道圣旨,執意要為十六年前蒙冤而亡的歸元大將軍翻案。
大理寺。
南宮靖將與當年有關的案卷全部都拿了出來,放在了案幾上。
“這些都是大理寺的絕密檔案,沒有圣上的準許,誰也拿不到。”南宮靖看向神色復雜的葉駿,輕聲說道,“你仔細瞧瞧吧,看看有沒有什么疑點。”
當年太上皇和柳相互相勾結,想要將龐牧置于死地。
所以他們提供的這些證據,都無比逼真。
“葉駿哥哥?”鈴兒輕輕地拽了拽正在發愣的葉駿的衣袖,蹙眉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葉駿朝著她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然后打開了那封塵封已久的卷宗。
映入眼簾的便是當年龐牧親筆書寫的一封信。
那字跡,的確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