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朕想想。”南宮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黃昏時分,竟然下了一場雨。
細雨蒙蒙,打濕了窗外的芭蕉。
柳書雅溫柔的聆聽著南宮燁誦讀那本千字文,無聲的翹起了唇畔。
“陛下今兒個怎么有興致,讀書給孩子聽了?”
“偷得浮生半日閑,總要陪一陪妻兒。”南宮燁握住了她的肩膀,低聲感嘆道,“書雅,朕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陛下已經這么問了,自然是想說的,對不對?”柳書雅咬了一口花生酥,笑盈盈的問道,“莫不是為了選妃一事?”
“你……你知道了?”
“陛下,從你登基的那一天開始,臣妾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柳書雅無奈淺笑,“自古以來,這前朝和后宮的關系都是密不可分的。如今您剛剛登基,并未完全掌控整個朝堂,最便捷的辦法就是廣納后宮,將那些重臣們的女兒納入后宮給予位分與榮寵,那些重臣才會真心地效忠您……”
“那書雅你……”
“陛下,臣妾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是怎么想的呢?”柳書雅雙手托腮,眸光似水。
“朕么,朕的確想要廣納后宮。”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柳書雅的心還是忍不住鈍痛了一下——
瞧見了她臉上的神色那細微的變化,南宮燁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梢,“先別難過,聽朕解釋。”
“嗯。”柳書雅乖巧頷首,認真聆聽。
“誠如你所言,前朝和后宮的聯系很是緊密,可是書雅,朕不愿意辜負你。”南宮燁想了想,輕聲說道,“在頒布選秀的旨意時,朕會言明,朕可以給那些人尊榮,卻不可能給予恩寵,她們若是愿意入宮當個花架子,朕應允;可若是她們愿意將婚姻大事交給朕的話,朕也會承諾為她們挑選一些好兒郎。”
“這便是朕的態度,朕也盼那些朝臣們能夠給出令朕滿意,令他們自己也滿意的選擇。”
“原來陛下是這么想的啊?”恍然大悟的柳書雅眼底生出了點點笑意。
見她的心情有所好轉后,南宮燁故作傷心的問道,“那書雅以為朕是怎么想的?難不成皇后一點都不相信朕?”
“臣妾哪有……”柳書雅咕噥了兩句,又窩在了他的懷里撒嬌。
南宮燁無奈的笑著,眼底卻滿是寵溺。
五月初八,宮中傳來消息,皇后娘娘順利的誕下了皇長子。
新豐帝十分開懷,下令大赦天下,并且于六月初重開恩科。
因安晉之亂,朝廷今年的春闈暫停了。
慶豐帝登基之后,朝廷急缺新鮮血液。
借著皇長子出生的這一喜事,新豐帝頒布了重開恩科的圣旨,可謂是普天同慶。
鈴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按捺住了心底的疑惑,去后院尋了正在練武的葉駿。
“葉駿哥哥,冬青今兒早上準備了云吞面,咱們一起吃唄?”
“好啊。”
葉駿收回了手中的銀槍,放置在兵器架上,然后轉身走到了鈴兒的身邊。
“怎么沒有多睡會兒?昨晚不是睡得很晚嗎?”
“睡得很晚的那個人好像是你吧?”鈴兒沒好氣的捏了捏他的耳朵,“葉駿哥哥,你是人,要休息的,知不知道?昨晚看案卷到亥時末,結果早上卯時就起來練武,你一點都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