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榕榕緊緊地擰著眉頭,雙手捂住了猶如被人碾壓的腹部,疼的大汗淋漓——
七月流火。
當鈴兒聽聞勾榕榕小產并且與韓碩和離的消息,微微一怔。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葉駿看著她有些悲痛的眼神,輕聲問道。
鈴兒輕輕搖頭,“當時并未注意她是否有了孕相。”
她是真的沒注意,畢竟當時的她很生氣。
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勾榕榕。
“故意點破韓碩養在房里的侍妾與你有所相似,就是為了側面提點她吧?”葉駿抱住了她的肩膀,“你若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這個朋友,也就不會讓她登門了,對不對?”
“葉駿哥哥,你是我腹中的蛔蟲嗎?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啊?”
“可能是因為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噗嗤——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句撩撥人的情話,鈴兒忍不住笑了。
“傻丫頭,你總算是笑了。”
“葉駿哥哥,其實我覺得自己又小氣又自私。”鈴兒放在了手里的字帖,單手托腮說道,“我故意點破了那件事,完全是為了給她添堵。”
所嫁良人,并非良人。
勾榕榕在三年前就該深刻的領悟這句話了,只可惜她始終沒有記載心上。
白白耽誤了三年的好時光,如今更是犧牲了一個孩子。
“老實說,從前在揚州城的時候,我真的沒想到韓碩骨子里竟然是個這么齷齪的人。”鈴兒越想越覺得惡心,“他與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我真是不明白他怎么會生出這樣卑鄙的心思呢?”
“云柳,是柳家人。”葉駿摩挲著她的小臉,微微一笑,“韓碩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才會中了旁人的圈套。”
“圈套?葉駿哥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鈴兒微微蹙眉,眼底滿是好奇與不解。
“云柳本事柳家安插在教坊司的一顆棋子,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葉駿笑著解釋道,“當年在揚州,韓碩見過你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成了他的心魔。”
“所以云柳才能輕而易舉的獲得她的寵愛?”鈴兒驚訝的挑起了眉梢,“可是為什么呢?”
“因為勾榕榕是你的好友,有人不想你有好友。”
“誰?”
“關悠然的兄長,關興。”
當年在青華書院,關悠然,柳書雅,鈴兒,是義結金蘭的三姐妹,感情深厚。
可后來在蕭境澤的挑撥下,關悠然和鈴兒徹底的決裂了。
最后關悠然更是死的特別凄慘。
“可是當時她的死,與我無關啊!”
“遷怒。”葉駿低聲解釋道,“我已經派人暗中調查了,三年前,韓碩前去揚州收賬的時候,結識了關興,后來二人更是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當年韓碩與勾榕榕成親后,沒過多久勾榕榕就生下了一對雙生子。
一家四口,惹人艷羨。
可最后韓碩卻突然又想起了他未曾得到過的鈴兒——
若非有人暗中挑撥,何止如此?
“所以這一切的因果,皆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