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已經是兩天后。
結果等他趕到鄉下的時候,就聽說老娘和一位俊俏的貨郎私奔了。
“老娘和人私奔了,草民實在是覺得臉上無光,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這件事了。”朱老彪撓了撓腦袋,笑容憨厚又無奈,“大人明鑒,草民真的是冤枉的!”
饒是想破了腦袋,朱老彪也沒想到自家娘親就在自家灶臺里面啊!
“想要將一個人的尸體塞進灶臺里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這個兇手一定要力大無窮,另外隨著時間的發酵,尸體會發出惡臭味,可你們一家人生活了這么多年都不曾發現灶臺里面藏著尸首。”葉駿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家中可有懂藥理的人?”
朱老彪認真的想了想,最后一臉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跪在遠處的妻子。
“桃子,是你殺了我娘?”
被點名的女人緊張的攥緊了衣袖,因為她始終低著頭,所以誰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民婦——民婦——”
“是我殺的!”一直沉默的朱老幺忽然抬頭,開口道,“三位大人明鑒,殺了我娘的兇手正是我,與其他人無關。”
“老幺?”朱老彪震驚的瞪大了瞳孔,“你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是個瘦弱不堪的病人,你連殺雞的力氣都沒有!你怎么可能會殺人呢?”
“大哥,對不起。”朱老幺苦笑了一聲,目光中盈滿了愧疚,“真的很對不起,瞞了你這么多年,但是娘,的的確確是我殺的。”
“這不可能……我不信!”
“肅靜!”洛揚緊皺眉頭,用力的拍響了驚堂木,“堂下眾人,不準喧嘩!”
朱老幺恭恭敬敬的朝著高堂磕了一個響頭,然后將整件事娓娓道來。
原來,這原本只是一件意外。
張英性情暴躁,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打人耳光。
朱老彪后娶進門的娘子桃子,是個溫吞隱忍的性子,她無依無靠,靠鄉親們的接濟才能勉強長大,能夠有瓦遮頭有飯可吃,桃子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以面對潑辣不講理的婆母,她也一直隱忍。
畢竟媳婦總能熬成婆婆的。
可后來張英越發的變本加厲,就連朱老幺都看不下去了。
“我娘突然間就像是變了個人,整日里疑神疑鬼,總問我是不是和大嫂有私情……”朱老幺苦笑道,“草民自幼就是個藥罐子,大夫都說了,草民根本就不能人倫,娘親明明心里清楚,卻總要來問我,一次又一次的往草民的心口上捅刀子。”
漸漸地,朱老幺變得不勝其煩。
有一次,嫂子給他送湯藥的時候,又被娘親賞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