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都承認了?”郭天麟瞇起了眼睛,語氣沉沉。
“承認什么?郭太守,念在你我好歹曾經是父子的情分上,我也不愿意讓你為難,只是你不能這樣糊里糊涂的判案吧?那丫鬟死的時候,我并不在府里,芙蓉樓的英蓮姑娘可以為我作證。”尹瑞皺著眉頭,聲音干澀的說道,“我也知道之前我不該對義母,哦,不對,我不該對郭夫人惡語相向,可她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耳光,這只要是個人,都會生氣吧?”
“忍冬懷了身孕,難道不是你的嗎?”
“這我怎么知道?”尹瑞冷笑連連,“那丫頭本身就不是個安分的,誰知道她肚子里的野種是誰的呢?再說了,我已經很久沒去找那丫頭了。”
比起芙蓉樓的花魁,府里的這些丫鬟婢女,始終太青澀了。
一點都不會為他排乏解悶。
黃昏時分,翠微苑。
鈴兒看完了尹瑞的口供,單手托腮,眸光幽深。
“怎么了?”葉駿走到了她的身邊,點了點她的鼻尖兒,輕聲笑問。
“芙蓉樓的花魁替尹瑞作證了,前天夜里的寅時,他的確在芙蓉樓。”鈴兒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好不容易發現了個嫌犯,結果他有不在場證明。”
“你不是說過嗎?查案不能先入為主。”葉駿抬手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她的手心里,“仔細的想一想,也許我們也不能僅憑青蘿的一面之詞,就將尹瑞列為嫌犯。”
“葉駿哥哥,我總覺得那個青蘿對忍冬的死,有所隱瞞。”鈴兒雙手托腮,輕蹙眉頭,輕聲說道,“她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
整個太守府的人都知道,忍冬和青蘿雖然不是親生姐妹,可她們之間的感情很是親厚。
忍冬比青蘿大兩歲,所以這些年她一直都很照顧青蘿。
青蘿少不更事的時候,曾經打碎過李珺悅最愛的一只花瓶,后來還是忍冬出面頂替了罪名,又挨了二十板子。
最后這二人省吃儉用攢下了那花瓶的銀錢,跪到了李珺悅的面前,解釋了整件事的經過。
也正是因為此事,李珺悅看到了她們的優點,誠實有擔當。
于是便將二人留在了梅園伺候,后來更是將灑掃暖房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了她們。
“府里人人都說她們感情親厚,可我卻覺得青蘿對于忍冬的死,并沒有那么悲傷,甚至就連她的眼淚,都有些刻意。”
“當時我們去到兇案現場的時候,那暖房門外上了鎖,而青蘿立刻將鑰匙遞給了李珺悅,這也間接的給我們造成了一種刻板印象,那就是我們會下意識的認為暖房是被封鎖的,從而會將此案定義為密室殺人案;昨晚青蘿便連夜收拾忍冬的衣物,又那么湊巧的發現了一支金簪,最后她又被迫對李夫人坦白,將所有的罪證都指認到了尹瑞的身上。”
“若是當晚尹瑞并沒有不在場證明,那青蘿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說服力。再加上尹瑞是個沖動激進的性子,他直接承認了他曾經欺辱過忍冬,大大的增加了他自己的嫌疑。”鈴兒越想越覺得這樁案子,疑點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