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自然!”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守府的那樁案子,我也聽說了。”江月茹帶著鈴兒,走到了附近的涼亭中。
清風徐來,送來了陣陣花香。
江月茹低聲感慨道,“這一回,珺悅肯定傷心了。”
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揣測的東西。
誰能想到,兩個小丫鬟之間,竟然會生出這樣的一段恩怨呢?
忍冬以為自己對青蘿有恩,卻不知她以為的恩情在青蘿的心里,早就變質成了怨恨。
人心啊,永遠都是捉摸不透的。
“鈴兒,你說卓瑪他們夫妻二人還活著嗎?”江月茹想了想,還是將心里話問了出來,“我知道,你和三弟曾去過一趟白云山?”
“嗯,就在二嫂你去拜祭卓伯伯的那天,我讓葉駿哥哥陪我去了一趟白云山。”
“一個人怎么會活生生的消失呢?如今我看到思月,只覺得她太可憐了。”江月茹雙手托腮,語氣中生出了幾分苦悶與憂愁,“卓瑪和隆壯突然不知所蹤,如今思月的身邊只剩下卓興了,若是卓興再……小丫頭真的會孤苦伶仃。”
“二嫂,不瞞你說,我測算過卓瑪和隆壯的生辰八字。”
“如何?”
“根據他們的八字可以推算出隆壯已經不在人世了,至于卓瑪……她的命格很模糊,我看不清。”鈴兒有些自責的搖了搖頭,“所以我也算不出來卓瑪究竟是死是活,不過如果一個人的命格突然變得很模糊,那么她死亡的幾率要大于生存的幾率。”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江月茹的心里,依舊泛起了酸澀。
“我想將思月收為干女兒。”江月茹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沉聲說道,“我會盡力說服卓興。”
“二嫂,對于隆壯和卓瑪的失蹤,卓興一定還有所隱瞞。”鈴兒忍不住開口說道,“二嫂得空的時候,不妨再旁敲側擊的問一問?”
“也好。”江月茹立刻點頭應允了。
一刻鐘后,管家將卓興的湯藥熬好了。
當江月茹推門而入的時候,卓興正將湯藥倒在了擺放在案幾上的汝窯高腰白玉花瓶中。
四目相對的時候,卓興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尷尬。
“幾回了?”江月茹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只是目光平靜的看著他,輕聲問道。
“月茹姐姐……我……我只是覺得湯藥太苦,難以下咽。”卓興輕眨眼眸,快速的為自己找了個理由。
“是么?”江月茹輕笑了一聲。
可那笑聲,分明充滿了嘲諷。
“卓興,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待你只有姐弟之情,你又何苦用這樣的手段將我留下來呢?”江月茹看著他的眼睛,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偽裝,“十七年前的那句話,不過是一句酒后戲言,如今我早已成親生子了,你利用我對你的同情憐憫愧疚,強行的將我留在你的身邊,意義何在?”
“月茹姐姐,我知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卓興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眸光深處充滿了緊張,“我答應你,下不為例,好不好?”
江月茹沒有說話,而是神色清冷的看向他,“卓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