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他人,都被鈴兒驟然釋放出來的這股怒氣嚇著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原來郡主動怒的時候,如此可怕!
氣氛沉默的有些詭異。
直到——
邱丁氏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你笑什么?”鈴兒瞇起了眼睛?不悅的呵斥道。
“民婦只是覺得郡主所說的這番話,很是可笑。”邱丁氏忽然站了起來,清冷的目光里盈滿了嘲諷,“人本來就有貴賤之分啊!像郡主這樣的金枝玉葉,自幼錦衣玉食,吃的穿的樣樣都是上乘,自然體驗不到民間疾苦。”
“我的凱兒本該是天之驕子,可老天不開眼,竟然沒能給他一副康健的身軀,我又怎能不管不顧?”
“作為一個母親,你想要保護你的兒子,我能夠理解,可你不該將保護他的條件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
“傷害?這怎么能是傷害呢?”邱丁氏連忙搖頭否認道,“我不覺得這是一種傷害,相反,這是一種恩賜!”
“當初修建蘭丘書院的時候,我根本沒存私心,也沒想到可以用這么好的辦法替凱兒續命,機緣巧合之下,我知曉了這個好辦法。”
“于是啊,我請了夫子悉心教導這些孩子,又給予他們最好的一切,衣食住行,樣樣精細,我付出了這么多,當然需要他們奉獻的呀。不過我很公平,但凡是讀書不認真的,考試考得不好的,我都會讓他們成為凱兒的生命源泉,取出他們的心頭血,當做給凱兒的藥引,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榮幸!”
“那些被書院勸退的學生,都不是死于意外?”一直旁聽的王大山總算是將思緒理清楚了,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這些都是你們刻意的安排?”
“王大人,你是我見過的最糊涂的縣令,沒有之一。”邱丁氏抬眸看了他一眼,嘲諷出聲,“也是,你就連睡著身邊的女人,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又會聰明到哪里去?”
“你!大膽邱丁氏,你放肆!”
王大山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女人出言侮辱了,頓時氣紅了眼睛。
“糊涂總比惡毒好。”鈴兒抬眸掃了他一眼,出聲安撫道,“至少你沒有與她同流合污。”
“下官太愚蠢,待此案了結之后,下官會檢討反省。”王大山垂頭喪氣的說出了這句話。
“所以說……你承認那些被書院勸退的寒門學子的死,是你所為?”
鈴兒看向邱丁氏,神色清冷的問道,“既然你已經承認了,不若將一切娓娓道來吧。”
“郡主這話,民婦可就聽不懂了啊,民婦只是要了他們一小碗心頭血罷了,怎么會動手殺人呢?”邱丁氏笑呵呵的說道,“不管是夫君的死,還是那些孩子們的意外死亡,都與民婦無關呢。”
此刻的邱丁氏,就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根本就讓無法讓人找出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