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雅是皇后,又深得新豐帝的喜愛,更是早早地就誕下了皇長子,她的地位,不言而喻。
“人,都是會變的。”葉駿揉了揉她的臉頰,溫聲寬慰道,“若她只是柳書雅,而你也只是鈴兒,你們之間的感情自然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可如今她不僅僅是柳書雅,她還是大元朝的皇后,新豐帝的妻子,太子的母親;而你呢?你也不僅僅是鈴兒了啊,你是正二品的固倫郡主,是我葉宸的未婚妻。”
“身份不同了,心境自然也會發生變化,那么考慮問題的角度,自然也會不一樣了。”
“嗯。”鈴兒悶悶的應了一聲,不去糾結了。
馮春兒的動作很快,當她決定要走的時候,不到黃昏,就將行李都收拾妥當了。
葉宸低頭捧著一杯茶,眼底盈滿了苦澀。
“原以為洗清了當年護國公府的冤屈,自此以后便能好好地照顧妻兒了,可如今……我還是太無用了些。”葉宸微微垂眸,低沉的語氣中布滿了酸澀。
“胡說。”馮春兒沒好氣的擰住了他的耳朵,溫柔的安慰道,“我回長安,不是早就商議好的嗎?好端端的,你又鬧什么脾氣?”
葉宸沒說話,而是放下了手心里的那杯涼茶,然后用力的將她摟進了懷里。
“媳婦兒,我舍不得和你分開,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回長安。”
再怎么粗糙的漢子,在面對離別的時候,終究都是細膩溫柔的。
“有什么不放心吧?鈴兒三哥不是也要回去嗎?”縱然心中不舍,可馮春兒的語氣依舊是溫柔的,“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受傷,知道嗎?”
“嗯。”
“還有啊,不準偷偷喝酒,我會讓鈴兒監督你的!”
“知道了。”
“相公,”馮春兒深吸一口氣,然后輕輕地推開了他健碩的胸膛,抬眸看著他,目光越發的認真了,“回到長安之后,我會和皇后娘娘多多走動。”
葉宸點了點頭,可眼底卻生出了幾分怒氣。
“當初三弟為了調查當年的事情,主動提出前來蜀郡,而我也的確放心不下,想來皇上那個時候就已經算準了我的心思了吧……”葉宸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必惱怒,也不必在意。”馮春兒握住了他的手,輕聲寬慰道,“我們葉家人行事,光明磊落頂天立地,更重要是不愧于心。”
“相公,如今你陡然發現這一切都是皇上的算計,所以會惱火;可是你不妨沉下心來仔細的想一想,若是皇上沒有算計,以你的性子,你會放任不管嗎?當年葉家的先祖為何要陪著太祖皇帝開拓疆土?”
“自是為了國泰民安,盛世山河。”
葉宸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隨后又恍然一笑,“春兒,我竟然還沒有你看得透徹?”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相公,你曾經說過忠君愛國是我們葉家人的信條;可逆來順受也不是我們的性格呀~所以我回長安,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