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剖驗過邱和的尸體了,他的死并不是所謂的馬上風。”鈴兒輕咳一聲,又給了王大山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后緩緩開口道,“邱和本就有心疾,受不得驚嚇,事發當日,邱和正欲與其妾室,也就是從犯秋夢落歡好,不想在秋夢落暫住的夢景園,丁凱忽然出現,致使邱和受驚,再加上丁凱本就對邱和恨意滔天,于是丁凱直接動手,殺了邱和。”
聽到這番話的丁凱,有些害怕的瑟縮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躲到了邱丁氏的身后……
“這些全部都是郡主的主觀臆測,民婦也不知道夫君是怎么死的,更何況邱和是死在了夢景園,殺人兇手應該是這個女人。”邱丁氏面無表情的指向跪在另一側的秋夢落,“夫君的死,與她逃不了干系。”
秋夢落無聲的落淚,心中蔓延著無邊的酸澀。
自從老爺離世后,她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起,也該因她結束了。
“秋夢落,你可有話說。”
“回郡主的話,賤妾認罪……”秋夢落恭敬地朝著高堂磕了個頭,然后輕聲細語的哭訴道,“這一切都是賤妾的錯,賤妾出自風塵,品行不端,勾三搭四,最終害死了老爺……賤妾未曾進入邱府前,便和張生……有了首尾,后來賤妾進了邱家之后,依舊對張郎念念不忘……最終賤妾的秘密被老爺發現了,賤妾太過驚慌,才會……才會害死了老爺。”
“至于夫人,夫人什么都不知道,是賤妾騙了夫人老爺死于馬上風……”
聽完了秋夢落的陳述,鈴兒微微挑眉,眼底多了幾分寒意。
“既然邱和被殺一案與邱丁氏無關,那此案可以了結了。”
安陽王捧起了一杯菊花茶,無聲的勾起了唇畔。
“秋夢落,你當真要一力抗下這所有的罪名?”鈴兒看向秋夢落,眸光深處多了幾分考量,“之前在邱家,你不是這么說的,眼下為何又改了口供?你可知道偽造口供便是藐視公堂?”
“賤妾知道。”秋夢落不敢正視鈴兒的眼睛,連忙垂下了眼眸,心虛的瞥向地面,“賤妾所言,句句屬實。”
“本王怎么覺得郡主審案,有些偏頗有失公道啊?”安陽王放下了茶盞,眼底的笑意生出了幾分玩味,“怎么,郡主不相信嫌犯說的話?”
“當然不信。”鈴兒冷笑了一聲,又打了個響指。
很快,便有兩名衙役將一個高大的人形玩偶搬進了公堂。
眾人看向那個玩偶的眼神中都布滿了不解。
鈴兒輕輕頷首,一名衙役走到了秋夢落的身邊,將一把鋒利的匕首塞進了她的掌心里。
秋夢落惶恐不安的抬起了頭,眼底一片茫然。
“郡主究竟想要做什么?”
“案情重演啊,王爺連這都看不出來?”鈴兒雙手環胸,故作夸張的看了安陽王一眼,語氣中的鄙夷,更是不言而喻,“秋夢落不是說她才是兇手么?我不信,她想要說服我的話,就用匕首殺了這個人形玩偶,里面這個玩偶里面的五臟六腑我也提前做了標記,秋夢落,你快動手吧,殺了這個玩偶,并且不能傷害過玩偶的五臟六腑。”
“本郡主是真的很想知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殺了一個比她高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