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嗎?”當牢門上的鎖鏈被抽掉后,鈴兒將事先準備好的酒菜遞到了她的面前。
邱丁氏沒有說話,而是低低的笑了兩聲。
然后徑自拿起了那壺酒,一飲而盡。
味道清香的淮山酒,口感醇厚,令人沉醉。
“郡主做過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嗎?”已經有了兩分醉意的邱丁氏忽然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那抹亭亭玉立的身影,好奇的笑問。
鈴兒認真的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
“民婦也不曾后悔過,從民婦決定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這一刻,哈哈哈哈……”
“如果當初你沒有一意孤行,也許你和安陽王可以白首到老。”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話已至此,鈴兒也無話可說了。
邱丁氏是一個很執拗的人,即使她早已知道眼前是萬丈深淵,她還是打定了主意要跳下去。
無藥可救。
一刻鐘后,鈴兒來到了齊姍姍的面前。
“想要見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呢。”盤膝坐在墻角的齊姍姍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時,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先前倒是我小瞧了你,你竟然連蘭丘書院的秘密都能拔出來,著實有幾分本事。”
“你想見我,應該不是單純的想要夸我吧?”鈴兒雙手環胸置于胸前,清冷的面容上浮現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想見你。”
齊姍姍的神色突然之間變得虔誠了起來,“你也該去見見她了。”
鈴兒瞇起了眼睛,沒有開口。
“難道你就不想了解清楚藏在白云山中的秘密嗎?”
“你不承認也沒有關系,若是沒有她,也就不會有你娘,更加不會有你了。”
齊姍姍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鈴兒沒有給她答案,而是轉身離開了。
午后的陽光,不算太濃烈。
可淮山縣的集市卻很熱鬧。
這些年來,淮山縣在王大山的統轄管理下,鮮少有作奸犯科之輩。
可如今卻被爆出邱丁氏是殺害邱大善人的真正兇手;
而這些年被蘭丘書院勸退的學子們相繼失蹤,也與邱丁氏有著密切的聯系。
充當了監斬官的葉宸,換上了官服,面色嚴肅的扔下了那枚令牌。
一切都準備就緒,劊子手手起刀落,邱丁氏人頭落地。
五月二十,沉悶了多日的天空,突然飄起了濛濛細雨。
“不若延遲一天再出發?”葉宸看向自家媳婦,滿眼都是不舍。
“這場雨下不了多久的,而且也不影響我們出門。”馮春兒拍了拍他的手,笑著寬慰道,“我們很快就能團圓的。”
“春兒,我……”高大魁梧的漢子,在這一刻不舍的紅了眼眶。
離別總是愁苦的,馮春兒的心里也有些難受。
“我和孩子們在長安等著你們凱旋歸來。”馮春兒趴在了他的懷里,靜靜地聆聽著他的心跳,“我繡給你的那個香囊,你要時刻佩戴,還有鈴兒送給我們的平安符,你也要收好,不管接下來的局勢會變的多困難,你都要記住一點,千萬千萬不要受傷,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