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冷笑了一聲,從懷里掏出了一枚耀眼的金色令牌。
肖英杰看清了令牌上面的字,慌忙跪了下來,“下官有眼無珠,還望世子爺饒恕!”
得知眼前的這位郎君便是韓國公世子爺時,肖英杰心中萬分驚懼!
當年他雖然金榜題名了,可他的文章終究還是欠了三分火候,是韓國公拉了他一把——
這份恩情,肖英杰從不曾相忘。
所以當韓謙亮出國公府的腰牌時,肖英杰才相信眼前的人,并非虛假冒充。
“這樁案子,有疑點。”韓謙皺著眉頭扔下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肖英杰匆忙迎了上去,“世子爺?”
“先將這樁案子的所有人全部都帶走。”韓謙垂下眼瞼,低沉的語氣帶著不容懷疑的意味,“明日一早,固倫郡主會親自審理此案!”
“固倫郡主?”肖英杰聽過此人。
雖說慶安縣距離長安千里迢迢,可去歲的安晉之亂,肖英杰也是有所耳聞的;
至于這位判案如神的仵作郡主,更是百姓們心中推崇的大人物!
“難道剛剛的那位姑娘真的是郡主?”
“嗯。”韓謙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飽含深意。
對上了那樣的眼神,肖英杰只覺得心頭一震。
“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
“他們如今住在青城客棧。”韓謙忽然翹起了唇畔,眼底生出了幾分笑意,“固倫郡主擅于破案,若肖大人對此案有什么疑惑,倒是可以去請教郡主。”
“可下官……下官方才還冒犯了郡主,此舉是否有些不妥?”肖英杰有些捉摸不透,世子爺的這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郡主最是大度,更何況不知者不罪,所以肖大人不必如此緊張,更何況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道理,郡主定然是明白的。”
對于韓謙與肖英杰的這一場對話,鈴兒是渾然不知。
她與葉駿哥哥一起回到了青城客棧,只是剛一走進大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二位客官,你們是不是也是來退房的?”店小二不似往日那樣熱情,反而耷拉著腦袋說道,“掌柜的說了,退房可以,但是要扣除二兩銀子的押金……”
“我們沒說要退房啊!”鈴兒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小二哥,你怎么看起來灰頭土臉的?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客官真的不退房?”店小二的目光也很錯愕,“胡師傅被官兵帶走了,大伙都說他殺了自己的娘子,所以好多客人都選擇退房了,小的以為……”
店小二抓了抓腦袋,又戛然而止。
“胡師傅?今日在望山橋附近發生的那件案子比你們店里的胡師傅有關?”鈴兒抓取到了關鍵字眼,好奇的問道,“那位胡師傅與他的妻子,感情很不好?”
“才不是!胡師傅和黎花嫂子感情好著呢!都是哪個不講理的黎家大娘!”店小二氣憤不已,“胡師傅平易近人,最是和善了!可黎家大娘是個貪心的沒邊兒的……”
鈴兒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了一錠碎銀,遞給了店小二。
“小二哥,能不能將你了解到的與胡師傅有關的消息都詳細的說一遍?越詳細越好!”
“這?”店小二搖了搖頭,沒收那一錠碎銀,“二位客官,小的不能收這銀子,胡師傅家的那點事情,整個望山鎮都知道!”
胡師傅胡懷禮是外鄉人,大概是十幾年前帶著女兒一路逃難,最后來到了望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