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具尸體,究竟是什么人,想來水玲瓏應當是清楚的。”殺死了那只傀蠱之后,鈴兒擦了擦解剖刀,輕聲說道。
一個時辰后,水玲瓏終于醒了。
“肖大人,”水玲瓏輕輕地呼喚了一聲,眼眶早已泛紅,流轉的眼波間,充滿了感激,“若不是大人出現救了奴家,奴家怕是要……”
“哎,你也是個可憐人。”肖英杰有些憐惜的看了她一眼,隨后繼續問道,“你可還記得你是緣何會出現在這里的?還有你身上的傷,又是誰下的毒手?”
水玲瓏輕垂眼眸,未語淚先流。
“那日,奴家帶著可心一同去買胭脂水粉,可……可半道上,馬車突然壞了,我正準備下車查看的時候,忽然嗅到了一陣奇香,等我奴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間別苑了。”
“那時候,奴家才知道,是李公子買通了車夫,將奴家帶到了這間別苑。”
想起這段時間的遭遇,水玲瓏忍不住開始哽咽。
“前段時間,秦媽媽將奴家的名字掛了牌,也放出了消息,價高者得……”水玲瓏哭的更加傷心了,“奴家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么一天,對于淪落風塵的女子而言,這也是必然的結果……更何況秦媽媽悉心教養了奴家這么多年……只是奴家萬萬沒想到,李公子竟然……竟然會以這種手段強搶了奴家……”
“奴家記得當天晚上,就被李公子奪了清白……”水玲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奴家原以為李公子得逞之后,應當會放過奴家,不曾想,他……他竟然約了汪公子以及白公子,一同欺辱奴家……”
當時的水玲瓏生不如死,幾次三番想要咬舌自盡,可始終欠缺了幾分勇氣。
“那你身上的傷痕呢?又是誰造成的?”
“是吉長青。”水玲瓏垂下了眼眸,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吉長青?何人?”
“他在醉玲瓏的后院里干著灑掃的活計,奴家與他的交集并不多……”
水玲瓏強撐著精神,又說了很多,最后實在是沒什么精神了。
肖英杰交代她好好休息之后,便離開了。
拿到水玲瓏供詞的那一刻,鈴兒頗為訝異。
“早先肖大人不是已經派人查過整個醉玲瓏了嗎?我記得,當中并沒有吉長青這個人啊。”鈴兒瞇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顯然,水玲瓏撒謊了。
“這?”肖英杰倒是沒有想到這一茬,如今仔細的回憶,也覺得水玲瓏的表現,有些奇怪。
“不管是風塵女子,還是普通的百姓,遭遇了長達一個多月的凌虐,怎么可能會如此的平靜呢?她應該是憤怒的,悲痛的,不該是如此平靜的模樣。”
鈴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下官再去問問?”
“不必,”鈴兒搖了搖頭,“先讓她休養兩天吧,等她休息好了,讓她來見我。”
“下官遵令。”肖英杰立刻頷首,隨后又問道,“那郡主,我們現在可要回縣衙?”
“肖大人,你對于李鶴這個人,有幾分了解?”
“李鶴啊,為人圓滑世故,左右逢源。而且下官聽聞他在安陽王的面前,也是有幾分臉面的。”肖英杰坦誠的說道,“不過下官與他的交集并不多,倒是內子,與李鶴的夫人是遠房表親,所以會時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