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面朝榮王,沉聲質問。
她不會拆穿榮王的苦肉計,但是她也不能容忍娘親別那些人罵的那般不堪。
這是她不能忍受的。
“來人,筆墨伺候!”榮王忽然開口,中氣十足的喚了一聲。
候在書房門外的長隨,聽到了聲音,匆忙入內,迅速的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榮王的雙臂撐在了兩側,而后緩緩地靠在了床頭。
不假思索的揮動著筆墨,沒過一會兒,他便寫好了一封請罪信。
待墨跡干涸之后,榮王小心翼翼的疊好了那封信,揣進了信封里,交給了研墨的長隨,“將本王的這封信,交給焦御史,另外替本王更衣,本王即刻入宮一趟。”
“可王爺你還有傷在身啊!”孔長隨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準備軟轎即可。”
“是,屬下遵命。”與榮王相處了十幾年,孔長隨太了解榮王的性子了。
一旦王爺做出了決定,便再無更改的余地了。
坐在下首的鈴兒聽著榮王說的話,泰然自若的喝著茶。
正當榮王掀開錦被準備起身的時候,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熱鬧的喧嘩聲。
“陛下駕到!”
鈴兒微微垂眸,倒是不意外新豐帝會來王府探望榮王。
畢竟當年新豐帝登基的時候,榮王從中出了不小的力氣;更何況三哥很久之前就是新豐帝的心腹了,單憑這兩點,便足夠讓新豐帝冒著凌冽的寒冬時節來探望榮王這個親王叔了。
只是若新豐帝當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便不該將蜀郡的事情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
一想到葉駿哥哥往后再也不能用龐家后人的身份親近龐國公府,鈴兒心里無端的竄起了一股火氣。
以至于新豐帝踏入內室的時候,她依舊端坐在原位上,面無表情的喝著茶。
“臣拜見陛下,”榮王掙扎著想要從起身下床,只是新豐帝當然沒有讓他下床行禮,而是大步上前,將其攙扶了起來,“王叔有傷在身,快免禮!”
“多謝陛下,”榮王感激的笑了笑,“這天寒地凍的,還勞煩陛下出宮前來探望,微臣心中實在是慚愧啊!”
“王叔這話太見外了,咱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于情于理,朕都該來探望王叔,”新豐帝笑容溫和的說道,“太醫怎么說?王叔的傷口可還有大礙?”
“托了陛下的福,微臣已無大礙了。”榮王輕聲解釋道,隨后又沒忍住咳嗽了兩聲,“鈴兒,吩咐下人沏一壺碧螺春來!”
默默坐在下首的鈴兒,微微挑眉,隨后施施然的朝著二人行了個禮之后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