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已經快尿了,他相信這魏昶還真什么都做的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秦瑯登場。
“魏昶,這是怎么回事?”
魏昶假裝十分慌亂,連忙叉手見禮,“回秦縣尉,屬下正在辦案。”
“辦案?若不是我來的及時,只怕你已經犯下彌天大錯。”說完,秦瑯走到老張面前,伸手扶起老張,“是右武衛張隊正吧,實在是抱歉,我治下無方,居然讓這些家伙冒險到你。”
老張驚魂未定,看到年輕的秦瑯,一時也是疑惑不已。
“我是魏昶上司,長安縣新任縣尉,專判法曹,姓秦名瑯字懷良,翼國公家第三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秦瑯故意報出顯赫身份。
“秦縣尉,不敢不敢。”老張看著年輕的過份的秦瑯,又聽說他是翼國公之子,知道這年輕人來頭不小。
“張隊正,事情的大概我基本上都清楚的,可惜來遲一步,還是讓張隊正受驚了,我這就送張隊正回去,并會如實上報雍州府和右候衛衙門,這些無法無天的家伙,怎么能因為張隊正你不肯配合辦案,就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居然敢綁架朝廷命官,真是通通該殺!張隊正,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哪怕事情捅出去我也會因為治下不嚴而丟官,我也不管了。”
老張突然打了個冷戰。
他不懷疑這個年輕的縣尉會把這事情捅出去,反正事情鬧大了倒霉的也只是魏昶這渾蛋,不過真傳出去,他老張估計也脫不了干系。
首先他有故意知情不報的責任,再其次事情傳開了,他臉也就丟大了,以后還如何在長安街面呆下去?
最關鍵的是,他聽出了這年輕縣尉話外之音了,事情捅出去,秦瑯也要受牽連的,而這年輕人是翼國公的公子,年紀輕輕就能就任長安縣尉,明顯背景強大啊。
這事情真要鬧大了,等于把秦瓊也牽連了,那他老張豈不是把翼國公府也給得罪了?
“算了,我跟魏帥也都是老熟人了,他只是跟我開個玩笑而已。”老張心里權衡半天,覺得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好,要不然都沒好處。
“哎呦,想不到張隊頭你如此大度,這可真是幫了我秦瑯一個大忙啊,雖說我只是頭天上任,可這魏昶畢竟是我手下,他要論罪我也難逃干系啊。”說著,秦瑯直接掏出一枚銀鋌。
這是一枚約摸十兩的銀鋌,隨時能兌換大約十七八貫錢。
“老哥,這算是我給老哥壓壓驚的,回頭,我到東市悅來酒樓做東請客,為老哥賠禮謝罪。老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這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否則我秦瑯第一天上任,估計就得被免職奪官,成為全長安的笑話呢。”
老張忙道,“秦縣尉言重了,其實我們就是鬧著玩的,我跟魏帥那都是老朋友了,對吧魏帥。”
魏昶點頭,“嗯,確實只是一時胡鬧,倒讓少府誤會了,屬下以后一定改正,絕不敢再這樣亂開玩笑。”
“我送張大哥回街鋪!”秦瑯扶著張隊頭出去,一面直接把那根銀鋌塞進了張隊頭腰間蹀躞帶上的錢袋子里,張隊頭假意要掏出來,秦瑯按住,三兩下之后張隊正也就收下了。
“秦縣尉真不愧是將門才俊,年輕了得啊,以后但凡有需要用的上老哥哥我的,僅管吩咐,我一定在所不辭。”老張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這下也顧不得剛才的狼狽憋屈了,甚至暗里為自己機緣之下能結識翼國公的公子而高興呢。
······
秦瑯再次返回空宅時,魏昶已經根據老張的交待,從中找出了重要線索。
“少府,果然有問題,事先當天的白天,有一個新羅人兩次出現,都是郭府的馬夫與他會面的,而在事發的第二天一早,那馬夫又趕著馬車出過門。因此我嚴重懷疑那新羅婢玉素在府中有內應,且正是那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