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告訴這個秦三郎,我邀他上城門樓一敘!不知他敢不敢!”
城下,秦瑯聽完傳話,抬頭望向城門樓上,剛好看到倚垛而望的安興貴,他哈哈一笑,“帶路!”
城門前守衛讓出一條路來,秦瑯在刀劍中登上城門樓。
一老一少見面,互相打量。
“早就耳聞安家一門兩國公,兄弟皆功臣,今日終于有幸見到涼國公了。”秦瑯見禮。
“有話直說,不必客套!”安興貴笑著打量秦瑯,覺得這小子還真是越看越對眼,確實有膽識。
“今日長安亂,還須仰仗涼國公穩定大局。”
“那些宮闈內爭,我實在是看的厭煩,我只守著這座芳林門便好!”安興貴道。
“涼國公,今日不論你開不開這座芳林門,其實結局都早已經定了,不論是太子還是齊王,最終都不可能坐上那把龍椅的,最終正位太極宮的,唯有秦王。我敢說,太陽不到中天,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了。”
安興貴認真的問道,“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這是兵變,這是一場戰爭,用兵打仗,秦王遠超那二位,甚至是宮里那位,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都不夠果決都不夠狠!包括那位!”
安興貴瞇起了眼睛,似在認真思慮這句話。
“涼國公,實不相瞞,其實此刻,秦王已兵入太極宮!”
安興貴猛的抬頭,目光望向秦瑯,滿中驚訝與驚懼,額頭上冒起細密的汗珠。
“涼國公,你開不開城門,都于大局無礙,但是卻于你于安氏家族大有關系,你是武德功臣,若打開此門,你將來會是新朝功臣,若是閉關拒門,那就是新朝罪人,如何選擇,皆聽由安公自便!”
“長安城里,秦王只區區幾百親兵,如何翻天覆地?”安興貴問。
“區區幾百兵?秦王這兩個字就值十萬兵了,看看我身后,那里就已經是數千人馬了,再告訴安公一個消息,我父親已經在渭水大營拔營出兵,正率數萬將士往長安而來!”
“玄武門中郎將常何,也早已經暗中向秦王效忠了。”
“北門屯營將軍敬君弘,也是秦王的人!”
······
良久,安興貴終于嘆了口氣,“我老了!”
秦瑯站在那里看著他,也不接話。
“祿山,你下去傳令,打開芳林門,放行!”
“安公,不隨我等前往太極宮護駕嗎?”
安興貴有些失落的擺了擺手,“算了,我老了,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你見到秦王時,替我帶個好便行了。”
秦瑯點頭,拱手告辭,下城樓。
右武候兵士齊齊讓開,緊閉的芳林門也緩緩打開了。
那邊等的焦急萬分的高士廉和許敬宗等看到城門打開,都不由的驚喜連連。
“三郎,你怎么說服那個老家伙的?”
“安大將軍人不錯的,走吧!”秦瑯笑著說道,心中緊提著的一顆心也終于放松下來。
千余人馬魚貫而過,穿過芳林門,到了長安城外。
玄武門,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