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正在等秦瑯到來,被長孫氏勸過之后,李世民意識到自己對待秦瑯一事還是有些太隨心所欲甚至有些幼稚。
等了半天,崔敦禮卻回來告了秦瑯一狀。
“和魏征白日飲酒大醉?不肯奉召?”
“回殿下,確實如此,那秦瑯還狂妄的吟了首詩,說什么天子呼來不上朝,自稱臣是酒中仙,狂妄無比。”
“這詩是誰寫的,孤以前未聽聞過?”李世民覺得這兩句詩確實挺狂的,但狂的有味道。
“這其實就是首打油詩,是秦瑯所作,前兩句更是不堪入耳,什么魏公美酒金不換,秦瑯斗酒賽神仙,這哪有半分押韻,完全暴露了其不學無術的底子。”
李世民從十六歲起馬上打天下,南征北戰十余年,但是李世民的文學修養還是不錯,雖然說比不上隋煬帝那樣的驚世文學功底和成就,但畢竟曾經網羅過大量的名士儒生為幕僚,所以李世民的詩其實也挺不錯,雖然幾首模仿楊廣的詩相比下還是有些距離,但也已經能算的上是優秀了。
這詩居然是秦瑯所作,真讓人意外了。
“酒醉之后隨興而作,未加修改就有此水平,已經很了得了。孤倒是沒料到,秦三郎還有這文學天賦呢。”李世民不但沒有不滿,反而笑了起來,讓崔敦禮極為郁悶。
“你再去趟,把秦瑯接來,他若是說醉話不肯來,抬也要把他抬來。”
“殿下,何必理會這狂妄小子呢。”崔敦禮勸說。
“崔舍人,秦三郎可不是什么狂妄小子,恰相反,他是靖亂大功臣,雖然之前違逆過孤的賜婚,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說來還是秦三郎的阿舅,怎么卻反如此說他?”
崔敦禮被說的面紅耳赤無法回答。
“臣與秦瑯雖是舅甥,可不能因為是親戚,就包庇他的狂妄無禮。”他辨說道。
李世民卻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去把人接來吧,客氣點,那是孤的大功臣。”
崔敦禮惶惶退出,站在殿外,不由的心里暗暗罵了秦瑯幾句。可還是只得硬著頭皮又往永安坊來。
當他趕到時,秦瑯此時已經是徹底醉了,人都已經躺在廊下榻上睡著了,還打著呼嚕呢。
崔敦禮叫秦瑯,可秦瑯打著酣不理會。
想著李世民還在等著,他也不敢再扭頭走了,只得叫人把秦瑯背起用馬車送去東宮。
到了東宮,秦瑯依然還醉著。
崔敦禮把秦瑯扶著進了殿,李世民抬頭看到秦瑯這醉樣,也不由的皺眉。
“這是喝了多少?”李世民無奈,看見秦瑯一身白袍便服,渾身酒氣,只好道,“給秦瑯換身衣帶。”
一名內宦拿來一襲白衣,李世民搖頭。
“秦瑯現在依然還是開國縣公之爵,豈能穿白衣,給他紫袍玉帶。”
內侍們又趕緊去換了紫袍玉帶過來,衣服倒是好換,只是這靴子倒一時脫不下來。
李世民瞧著站在旁邊冷笑的崔敦禮,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