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是有孩子放在家中不便,又比如妻子有孕在身,父母體弱等,也可以帶來工地這里,也不需要他們做什么,就在這里燒個火什么的也好,我別的幫不了,但管兩頓飯還是行的。”
“三郎!”老王有些急。
但秦瑯還是堅決了自己的想法,這不是什么圣人之心,只能說他有這個能力,對身邊的人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符合這個時代鄉賢士紳的行為規范,而從另一方面來講,做這些不會增加多少開支,但能收獲的卻是鄉民們的贊賞擁護。
名聲,其實也挺重要。
秦家的莊子在這里,以后與大家做鄉鄰,需要麻煩鄉鄰的地方還有很多,所以經營一個好的名聲很有幫助。
·······
這天之后,秦瑯的善名果然遠揚,人人稱贊秦瑯樂善好施,仁義豪爽。秦家的工地又新增了許多人,也有不少人來莊上尋求幫助,有來借糧的,有人看病的,甚至有來請求主持公道,裁決糾紛的。
隱約的,秦瑯天王之名倒是越發坐實,之前大家為秦家父子立生祠,還主要是認為他們除蝗有功,除蝗有靈,而現在則是認為秦瑯大善人。
工地上現在兩三千人做事,進展很迅速,三原縣下有這么多人聚集做事,劉審禮十分重視,倒不是擔心秦瑯要聚民生亂,主要擔心人多了出亂子,于是安排了胥吏帶了些衙役過來幫忙維持秩序,其實來了后,倒成了蹭吃的,畢竟這里井然有序。
轉眼間就快要過年了,在幾千人的努力下,秦家的這個工程也初步完工,一切按照秦瑯的規劃來的,原來的千畝低洼荒地,已經大變樣。
低洼處挖深成為深塘,等開春后雨水一降就能蓄水放魚苗了,而在這其中又有一塊塊填起的圩田,都是十畝幾十畝一塊的抬田,還有些幾分一二畝的小地間雜其中,這些如同一個個土山一樣的石頭地,會用來養瓜果蔬菜,種果樹。
四周圍起的圩堤,則待開春后栽種桑樹,按秦瑯的規劃,一畝桑在養蠶之余,還能再喂養四五頭羊,而一頭羊能夠漚草糞三千斤,能夠肥田三畝。
沿堤的塘邊到時再種上蓮藕,水里養上青鰱等魚,沿岸搭棚養雞鴨豬,糞可喂魚,魚屎深入塘底,年底清塘再鋪進稻田肥地,魚塘里的水還能夠澆水稻,可謂是生態循環不息。
雖然眼下魚塘還是干的,堤上也還沒栽桑,但魚塘、稻田、果坡、桑堤、豬舍、雞棚等規劃已經明顯。
如張出塵這樣整天盯著秦瑯,日夜在研究秦瑯的精明人眼里,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厲害。
“倒是讓秦三瑯把這寶地給占了去了,可惜。”
張出塵細算了一下,如果真的一切順利,那這千畝廢地還真要成聚寶盆了,不說別的,光是那整出來的六百畝水稻田,一年就能收獲超過千石稻米了,長安的米比粟麥貴多了。
“我之前怎么就想不到呢!”
李莊頭也暗暗嘆氣,“要不咱們再去其它地方尋塊這樣的地方?也如秦家這樣雇人改造?”
“秦三郎那法子咱們學可不好使,你看他這次搞那片地,花了多少本錢?”張出塵搖頭,秦三郎的手法學不來的,成本太高,再說了,這附近哪還有這樣合適的好地方。
“娘子,秦家把豬舍都修起來了,看那欄舍,起碼能養三千頭豬呢,咱們要不也養豬?”
“豬崽從何而來?”張出塵也知道緊跟著秦瑯肯定沒錯,問題是豬崽難弄啊。
“那秦三郎修這么多欄舍,要從哪弄那么多豬崽呢?”
主仆兩個不由的沉思起來,是啊,秦三郎又要從哪變出那么多豬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