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郡李不比過去風光,但人家是幾百年的士族名門,這個名頭響亮。
秦瑯倒是能理解張亮的這種想法,就跟后世的時候,很多人還整天做著貴族夢是一樣的。
說起來,程處默確實挺羨慕秦瑯的。
本來程處默是嫡長子,將來的前途肯定是遠超秦瑯的,他將來會繼承國公爵位,能繼承程家家業,而秦瑯呢,本來正常情況下,頂多是分給他些田地財產,然后仕途上更別想有什么指望,一輩子也就是六七品到頭,想穿上緋袍都難,只因為他是庶子。
可現實恰相反,人家秦三郎一帆風順,甚至是平步青云,十六歲就成了帝婿,還尚的是嫡長公主,更別說早早就封了國公,如今是實封一千二百戶的功臣。其得圣龐之隆,多少人羨慕?
說句實在話,將來秦瓊的嫡子都根本比不過秦瑯的。
程處默還在那里十畝十畝的攢著田地,一貫一貫的攢著錢,可人家秦瑯現在名下田地都六萬多畝了。
兩人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只是沉默著。
這時田地拍賣開始。
這種新鮮的買賣模式,倒是引的老程等不少權貴們喜歡,這倒如同是一個娛樂活動,大家輪番舉牌,大聲喊價。
老程每次都喜歡在那些名門舉牌之后加價,看著他們皺眉的樣子,便很有爽快感。
程處默本來也想來撿點漏,誰知道價格越喊越高,遠超正常市價,秦瑯也透露說,這樣的拍賣今后會有很多,所以不用急。
于是程處默干脆放棄了競拍。
“我要去講武堂受訓了。”程處默突然道。
“那恭喜你了,進了講武堂,接受御訓,可就是天子門生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程處默倒沒過多的高興,“一進講武堂,最少得呆五年。我倒更想早點離開京師,有時我常想,或許我應當去邊關,比如幽州或是并州、涼州等地,離開長安城,到邊地真正的鍛煉鍛煉。我也不指望能跟你一樣有本事,但愿能練點真本事,將來能夠不辜負父親掙下的這爵位家業就好。”
年輕的程處默有些急了。
“其實你不用過于焦慮,你也不用跟我比。”秦瑯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你跟我沒法比的,真的。”
本來還挺感動的程處默一翻白眼,差點要擼袖子揍秦瑯。
“能進講武堂接受御訓是個難得的機會,好好珍惜,不要急于一時。你還年輕呢,兄弟,五年御訓,放出去到時至少也是個統軍別將了。那個時候,朝廷或許正是北伐突厥之時,你統兵上陣,還怕建不了功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