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直接召開了兩儀殿廷議,令百官討論。
封德彝大為驚懼,當殿請辭。
李世民沒同意他直接辭職,但說既然御臺史彈劾宰相,那么宰相當回避,于是讓封德彝暫時回家休息,等候彈劾結果。
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其實已經宣告封德彝完了。
果然,接下來皇帝連開三天廷議,風向徹底的變成了檢舉揭發奸相封德彝的偽裝丑陋面目的檢討大會,也開始有越來越多人的人彈劾封德彝。
李世民甚至特召了蕭瑀、陳叔達等前來參會,詢問他們以前共事時的一些事情。
蕭瑀、陳叔達本來就被封德彝陰過數次,當然是一直心有怨氣的,這次也是毫不客氣的把情況原原本本都說了,說封德彝確實人品不行。
而長孫無忌最后落井下石,說封德彝投唐之后,從內史舍人到內史侍郎再到天策府司馬、吏部尚書、中書令、左仆射,歷任要職,可他卻從不曾向朝廷舉薦過一個人才。
這簡直就是神初刀。
做宰相的一個重要職責,就有為國舉才。封德彝居然真的從沒有為朝廷舉薦過優秀人才!
而最終當封德彝在武德七年楊文干事件中,反對太上皇改冊立李世民為太子一事暴露出來,李世民徹底怒了。
若不是這個混蛋,他三年前就當上太子了,又何必發動玄武門之變,背上弒兄屠弟囚父的惡名?
鎮撫使張亮順勢奏報,經查,行刺秦瑯的刺客是封德彝之子封言遵幕后雇傭。
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封德彝兩朝四帝,都極得寵信,玩轉權謀之術,屹立不倒,誰知如今卻一下子栽倒,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封德彝免官奪職,削去爵位,收回食邑,除籍為民,流放黔中,其子封言遵棄市,其余諸子罷官除名,并兄弟子侄皆流放嶺南,家眷沒入掖庭為奴,抄沒家產!”
皇帝一怒,處置也極其厲害,最后念封德彝也是宰相,留了點顏面,沒有處死,而是流放黔州,但子侄近支皆流放嶺南,家眷為奴,抄沒家產,也是將封家連根拔起了。
皇帝順勢任命長孫無忌為尚書左仆射,然后又把賦閑在家一段時間的蕭瑀,又提了出來,授他任尚書右仆射。
御史大夫杜淹加參知政事銜,參議朝政,拜相。
“加轉運使秦瑯同中書門下平章國計,參與政事堂堂議,參議政事。”
皇帝最后的一道旨意,簡直是驚掉了百官一地的下巴。
秦瓊是兵部尚書,加中書門下平章政事,簡稱平章事,早拜了相。
而現在秦瓊的兒子,居然加同中書門下平章國計,簡稱同平章事,也入政事堂,也是拜相。
父子俱拜相?
雖然比不得左右仆射、中書令、侍中這四個真宰相,但畢竟參知政事、平章事、同平章事也都是政事堂宰相一員啊。
有心之人看出秦瑯的銜比秦瓊的銜有些區別,多了個同字,平章政事改成平章國計,國計,明顯側重國稅財賦這塊了。
“加戶部尚書戴胄同中書門下平章國計。”
又一個同中書門下平章國計,不過戴胄之前已經加參知政事銜,現在改同平章國計,倒沒太大變化。
“諫議大夫、參知政事王珪進黃門侍郎!”
一連串的人事調整下來。
結果新進封為門下省副長官的王珪卻馬上出來反對,“臣反對,秦瓊已為兵部尚書加平章事,秦瑯原已是轉運使,父子一管兵一管錢,如今又讓秦瑯入政事堂,為同平章國計,未免太過兒戲,豈有父子皆同時拜相之理?”
“臣身為黃門侍郎,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