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事?”裴氏一驚,轉而想到兩人偶爾那些情趣話語,也不由的羞紅了臉。
“可不是嘛,這個秦三郎,真是個渾不吝的家伙。哎,說回剛才那話,意思就是秦瑯拜相罷相,其實都是皇帝的主意,秦瑯則很聰明的全力配合而已。當皇帝需要改革新政時,秦瑯第一個竄出來,現在改革穩了,他又拍拍屁股下去了,說到底,秦瑯就是皇帝的一根攪屎棍,而秦瑯呢也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所以也沒有絲毫的留戀,之前三次主動辭相,然后這次又把柴紹的兒子打了。”
“柴令武那個慘啊,他估計還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被打的屁股開花,其實不過是人家爺倆為了把戲演的逼真一些而已。”
魏征說完,夾起一顆蠶豆扔嘴里,嘎嘣嘎嘣,再抿口小酒,那個愜意。
裴氏哦了一聲。
“那按你這意思,就是說秦三郎并未失寵了?”
“失寵個屁啊,你看看之前罷相的那幾位宰相,罷相后去哪了?全都是貶謫地方,任刺史或都督,韋挺留京,卻也貶為了殿中監。而秦瑯呢?他罷相免轉運使,聽起來好像失寵了,可是另一邊馬上又進階從二品光祿大夫,加二品的太子少師之職,這是貶嗎?”
裴氏倒反而松口氣,她就擔心秦瑯被貶呢,既然沒失寵就好,那國公酒也不會有啥問題了,魏家那份分紅也能繼續領下去。
“你啊,就得多學學人家秦三郎,你看人家多會為皇帝著想,處處為皇帝謀慮辦事,你只會整天在那里說這里不好那里不行,你有本事也做幾件實事大事啊。”
魏征沒想到自家娘子倒反而站秦瑯那邊去了,有些無奈,可又沒法反駁,只好道,“百官百職,各有所專,我是諫臣,諫議規諷這是我的本職。”
裴氏無情的揭穿他,“你啊,也就是只知道讀些死書,所以除了耍耍嘴皮子什么也不會,一把年紀了,如今兒女年紀漸長,老大也差不多要到訂婚的年紀了,你連個結親的錢都還拿不出來。”
“我家里幫忙問過了,王氏有個女兒,還不錯,雖說不是大宗,但也是小宗嫡女,只是他們開口就要一百萬陪門財,另外聘禮什么的也不能少了,還說要我們家置辦個大宅呢,我讓我嫂子幫忙說和,那邊倒是說陪門財六七十萬倒也可以的,可咱們家現在這宅子太少,不行。”
魏征聽了有些頭疼。
他現在也就賺點死工資了,之前在秦瑯的鎮撫司里兼了段時間職,跟著秦瑯去河北賺了一筆外塊,但那是一次性的。現在收入就是俸祿,幸好還有國公酒坊的分紅,比他的俸祿還高的多。
但若是現在就又要拿陪門財又要出聘禮,還要換大宅子,魏征還真的沒錢。
“王氏只要肯嫁女,那咱們家就是高攀了,條件開出來了,咱們就想辦法。沒錢,那就借吧。”
“借,找誰借,這么多錢,我娘家肯定借不了。”裴氏馬上斷了魏征找妻子娘家借錢的打算。
裴氏是河東裴氏出身沒錯,可問題是她也只是裴氏的旁支而已。
而魏征自己打小父母早亡,年輕時甚至窮到無奈去做道士,所以更別說什么家族的幫襯了,他還得每月拿出筆錢來給老家的族人們接濟下呢。
“要不找開元錢莊借貸?反正利息也不高。”魏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