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有什么黑幕,關鍵還是在于這次科舉因為改變了過去館生和鄉貢這兩種考生模式,采用了州州和道試兩級選拔新政,導致范陽盧氏一時沒能適應。
盧家并沒有派出多少子弟參加州試道試,雖然最后派出的幾名弟子還是通過了道試中舉,入京參加會試。
可因為明經科只錄三十,而天下有名的士族又何止盧氏,山東五姓七宗就七大家族了,還不說河東的薛柳裴三家,京兆的韋杜,還有弘農楊氏,瑯琊王氏,蘭陵蕭氏等,另外江南的顧陸朱張沈吳謝這些也都是一流的士族名門,至于準一流的什么渤海封氏啊洛陽許氏啊南陽劉氏啊等等,更是眾多。
哪家沒派出幾個才俊入京,哪個不是精通九經,個個家學了得。
其結果便是在糊名閱卷的新規之下,盧氏這次馬失了前蹄,沒能搶到三十個明經名額,一個都沒搶到,雖說意外吧,但也不算什么天大的事。
蘭陵蕭啊,瑯琊王啊,弘農楊啊,人家好多名門不也就只考中了一兩個,清河崔滎陽鄭也沒好到哪去。
問題是,盧家不這樣以為啊。
結果傳回去,盧家很生氣,很憤怒,甚至有些惱羞成怒。
本來以為,派出的幾個年輕子弟,都能中明經,畢竟有個親戚在長安當宰相之首嘛,盧家的名頭又這么大。
可誰知道,居然顆粒無收。
盧家的臉簡直都被打腫了。
這次盧承宗就是來長安討回臉面的,所以他召集了族中年輕俊杰,帶著大量的錢財,還有盧家的象數學,還有盧家子弟們的詩賦文章,書法字畫,要來長安人見識下什么叫做燕趙無雙地,天下第一家的實力。
“房大郎的這些親戚可有些傲啊!”
“我看是傻!”秦瑯呵呵笑了兩聲。
一來長安就搞風搞雨,場面倒是搞的挺大,費勁巴拉的還編了這么個劇本,百金售琴,然后來個當眾砸琴,再分發詩文,又說什么要包下平康坊所有的妓院酒樓,要會會長安的士子文人,要來個以詩會友。
擺明了就是劃下場子,想要詩震長安。
本來嘛,你得嘚瑟就嘚瑟吧,可你非要這么招搖,甚至還要搞這么大場面,那就牽涉到秦瑯了。
若是按盧家這劇本演下去,盧家確實要一炮而紅,到時整個長安的人都得喊盧家哥哥了,他們今后估計得成為文壇偶像。
問題是,你年初的時候,盧家科舉考試一個上榜的都沒,結果你轉頭就來個名滿長安,這豈不是直接明示說秦瑯這個知貢舉主考官有問題?
說簡單點可能是走眼沒識到人才,說難聽點,就是有黑幕嫌疑了。
本來嘛。
房玄齡跟秦家那是一個縣城的老鄉,房夫人盧氏呢人還不錯,秦瑯平時也愿意帶著房遺直他們兄弟玩的,甚至上次白糖的經銷劃區,秦瑯還特意把河北這塊劃給了房家,其實房家底子薄,所以這買賣其實是盧夫人讓老房出面找秦瑯要了這買賣,然后拿回去給娘家盧氏負責經營,房盧兩家合伙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