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有什么陰謀,老胡就不知道了。
秦瑯認同老胡以為盧家是舍不得手續費這點,但不太贊成盧家沒錢,盧家這種人家是不會缺錢的,尤其是以家族名義辦事的時候。
其實有時候,秦瑯也是挺愿意跟盧家這樣的老士族交個朋友的,畢竟人家有名望,這就好比后世的時候,有些公司雖然資產不良,債務危機,可人家有著諸多超級品牌在手,這些都是價值極高的,更不用說這些老牌名企有著極高的信用,在百姓心中地位高。
只是他也很清楚,其實皇帝是最不樂意見到軍功新貴們和山東舊士族們合流的,一旦真的合流,那么山東軍功新貴與山東士族名門,就會造就出一個比關隴貴族集團更強大的勢力。
對于皇帝來說,這絕對會是能讓他睡不著覺的威脅。
誠如秦瑯曾經對承乾所講過的猜忌一詞時說的一樣,猜忌,源于實力對等的雙方,只有當實力相對的時候,才可能會形成猜忌。
皇帝不會去猜忌一個小宦官小宮女,只會猜忌百官之首的宰相,或是手握重兵的邊疆大將,又或是握有要害的禁軍將領,或者是年長的太子等。
因為這些人是能實實在在威脅到皇帝權位的,所以才有可能出現猜忌。
裴寂、封德彝、蕭瑀可能會被皇帝猜忌,擔心他們結黨,擔心他們架空皇帝。但皇帝一般不太可能會去猜忌魏征,因為他只是一個諫官,嘴皮子動的再厲害,也不過是噴噴口水,沒有結黨,便難以威脅到皇帝。
潛邸的那些舊部大將們,皇帝也不會去猜忌,可如果這些人抱起團來,皇帝就可能猜忌。
所以有的時候,并不是秦瑯想做什么人,或者想跟誰交朋友,而是得時刻認清自己的地位,認清自己的定位,然后才能做什么,跟誰交朋友。
就如他雖然很欣賞魏征,可自魏征成為參政后,被皇帝樹立為諫官榜樣后,秦瑯便不再跟魏征玩了。
除非想造反。
否則在貞觀朝,秦瑯必須得看清潮流,然后順著皇帝的意去演好自己的戲份,不能搶戲,不要想當戲霸,更不能竄戲。
只要順應了這股潮勢,則秦家可保無憂。
這就如同皇帝罷免的那些宰相一樣,表面公開的罷相理由,都不是真正的原由。
本末不能倒置。
盧氏想跳一跳,就讓他跳吧,自己配合著演演戲就行,雖然才十七歲,可秦瑯還是挺佩服自己的,這小心機已經快能跟上長孫無忌、李績、房玄齡這些人的步伐了。
午后,秦瑯還特意早早過來親自巡視了一遍坊內的產業,檢查了下大家的準備。
盧家今晚要搞大動作,想要名震長安。
秦瑯不理會那些,一只狗對著天上的月亮亂叫,村里其它的狗也都叫了起來,那些狗不知道為什么而叫,秦瑯既不想當那些盲從亂叫的狗,也不愿意當那只對月而吠的狗。
“總的來說,自平康坊興起成為長安北市后,咱們秦家的酒樓以炒菜而名揚長安,但終究還是底子薄了點,這次難得有這么大場面,一定得抓住機會,不能出了差子,我們要讓長安人讓天下人,真正見識到什么叫做大酒樓,讓他們見識到我們秦氏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