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面旗幟在程處默的手上,非但如此,旗桿上還綁著一個人頭。
“末將拜見都督!”
程處默跳下馬,將旗桿往雪地里狠狠一插,向秦瑯行禮。
秦瑯打量了那旗幟和人頭幾眼。
“這首級是誰?”
“突厥俟斤阿副羅,至羅部的首領,這次就是他聯合了窮奇等數個部落首領,拉起一萬余人來犯,最終被末將斬下其首級,奪其旗幟。”
秦瑯跳下馬,打量了那個首級兩眼。
面目猙獰,死不瞑目。
“早知道你小子這么厲害,那我何必著急忙慌的趕了十一天的路,這一路上可是又凍又累。”秦瑯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好小子,斬將奪旗,了得。”
程處默呵呵的笑著,并沒有多少得意之色。
“這一戰結果如何?”秦瑯與程處默尉遲寶琪等前往東受降城。
“斬首共三千兩百七十八級,俘虜兩千七百四十九,另繳獲帳篷、弓刀、戰馬、牛羊等數千。”
戰果還是很豐盛的,阿副羅拖家帶口的來圍城,本想著破了東受降城,搶掠發一筆,結果到最后,自己被砍了腦袋,手下也是被斬殺俘虜盡半。
只余半數逃走,但帳篷牛羊馬匹等大多遺落在戰場上。
“我們傷亡如何?”
“戰死百余,傷三百多,還算好。”
這個戰損比,確實是很低了,不過唐軍開始是守城,后來又是夜襲取勝,加之鎧甲精良,防護好,這個戰損比也是比較合理的。
程處默等當日追殺至天亮,追殺了三十多里,最后收兵而還。
經過三天的休整,如今東受降城里很熱鬧。
秦瑯入城后,先讓李大亮帶了參軍們去點驗首級,查看俘虜,登記繳獲所得。
金水河口,黃河北岸,東受降城中。
八千戰士聚集。
殺牛宰羊,大鍋燉肉。
一片歡聲笑語。
有人甚至提議,干脆帶著這八千甲士向東橫掃,要把阿副羅等此次來犯的部落連根拔起,通通將他們擄掠回來為奴。
秦瑯笑了笑,舉杯提議大家一起為程處默等慶功,對于這個提議并沒有回應。
這場戰事,已經不是小沖突了,他相信頡利可汗絕不會坐視不顧的,很可能,頡利已經來了。
宴后。
“挑個俘虜,我有封信要讓他帶給頡利可汗!”
李大亮皺眉,“頡利要來了嗎?”
“嗯,據剛回來的探馬回報,頡利已經在召集人馬,隨時會率部而來。”
“那咱們退兵?”
秦瑯笑笑,頡利會來那是在他預料之中,但聽說頡利只帶了兩萬人馬過來,所以倒不用太擔心,頡利過來,只怕也是惱羞成怒,不過嘛,就憑他只帶兩萬人馬來,所以倒不一定就非得打起來。
“渭橋便橋之盟也有一年多了,就再會會頡利可汗吧。”
“三郎,頡利可汗可不是那個愚蠢的阿副羅,他麾下的附離狼衛可是還有甲騎具裝重騎的。”
“這冰天雪地的,甲騎重裝又有何懼?”秦瑯道,“別忘記了,這次咱們是贏家,所以只要崩住架子,咱們一樣不懼頡利。”
秦瑯相信跟頡利打不起來,因為雙方的人馬數量,已經不少了,這種規模的戰事,在這個季節,在這個地方,根本不可能打起來。
這就跟人打架一樣,三五個人隨時隨地能動手,你要是說雙方來了一二百人,那么反倒不容易打起來了。
仗已經打完了,現在雙方帶著大隊人馬,要打也是打口水仗了。
這個時候撤退,那就是不敗而敗,現在一撤,東受降城就白白送出去了,秦瑯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