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其它的,朔方統萬城宮殿,就還是不錯的,這在隋朝時也曾做過行宮的,梁師都又經營了十年。
秦瑯打算把這宮殿拆了,里面所有東西都可以打包賣掉,除此外,能賣的東西還很多。
秦瑯不需要留著那些,他需要的是糧食是布匹,是這些安撫百姓,救濟民生的東西,不需要那些什么金銀珠寶宮殿樓宇。
商人們都是逐利的。
秦瑯嫌棄的東西,他們卻是喜歡的。
于是乎,鹽州城的商人們個個都興奮起來,全都開始組織駝隊陀工伙計們,采購滿滿的糧食布匹,裝上鹽茶等開始向著三百里外的夏州城進發。
秦用又派了些人往靈州、涼州、涇州、蘭州等地去聯絡當地商人們,邀請他們也去朔方發財。
從五原往東一百六十里,可抵達無定河上游,眼下季節,河面冰封,倒也適合冰犁運輸。
秦瑯也開始組織朔方百姓以工代賑,安排他們打造冰犁,主動到鹽夏邊境的無定河上游來接貨,幫忙運輸。
朔方平定了,幾萬梁師都的兵馬,都刀槍入庫,解甲歸田了,但這些年梁師都只顧著打仗,維持自己的小朝廷,根本不顧百姓死活,也不發展民生經濟,而另一方面,大唐對朔方的封鎖,也讓銀夏這小地方更加困頓。
如今確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對秦瑯來說,現在用不著擔心還會有什么梁師都的死忠份子反叛,現在最需要擔心的還是百姓的溫飽問題。
如果大唐收復了銀夏后,不能妥善的安撫這些饑民一樣的百姓,那么活不下去的人還是會為賊做匪的。
善后很重要。
秦瓊帶著大批的錢糧趕到朔方城,爺倆見面。
“你小子,怎么挑了這么個季節打仗,這天寒地凍的,錢糧運輸起來太麻煩了。”
“也只是剛好趕上了,一環扣一環,時機到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秦瑯跟秦瓊擁抱了一會,然后拉著老頭子的手進了夏州衙門。
秦瑯早就封鎖了梁師都宮城所在的西內城,他現在暫住在東內城的原隋朝朔方郡太守府中。
繳獲的偽梁違禁之物,比如龍袍啊玉璽啊等等自然是要封存送往長安的。
“我剛看你這里情況還好,沒有我預料中的壞!”秦瓊坐下道。
“主要是這次沒打硬仗,梁師都跑到銀州,被梁洛仁殺了,其部盡降,我把不少降兵民夫,都先暫安置在銀州,由延、綏接接濟。我來夏州,也沒帶多少兵,就帶了三千人來。”
秦瑯沒打仗,所以糧草消耗這塊其實不多。
尤其是他的兵都是帶的肉松炒面這些易攜干糧,都不需要額外的民夫轉運糧草。
要知道,戰爭中糧草消耗的大頭,其實不是軍隊,而是那些負責后勤輜重的民夫和牲畜。
從全局角度來說,雖然這次秦瑯下的這盤棋確實太大了,但事實上都是以小博大,總共也沒出什么兵,更沒打什么硬仗。
河東代北的云朔二州,也是利用突厥秦諫臣游說苑孝政,說服他發動兵變,迫使苑君璋率部降唐。
朔方銀夏二州也是這個套路,利用鎮撫司聯絡上了梁洛仁和李正寶這一批早就對梁師都死心絕望的將領,發動的是內部兵變。
出兵少,自然消耗就少。
正常情況下,哪怕是出兵萬余,要一州州打下這些城來,也極不容易的。
但現在,短短個把月時間,秦瑯就已經等于是滅了兩大割據勢力,奪了四州之地,還恢復了豐、勝二州。
前前后后,都沒打過一場硬仗,出兵沒過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