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很喜歡統萬城。
這座白色的雄城如今恢復了朔方之名。
站在雄偉的朔方城頭,能夠感受到那股強烈的邊荒氣息,很粗獷也很蠻荒更加彪悍。夏州城里,已經見不到了偽梁朝的半點痕跡,雖然梁師都在此稱帝十年,但民心所棄,大家都想早點甩掉這偽梁的所有曾經的痕跡,只想早點恢復點安穩的日子。
“朝廷還沒有給我回復!”秦瓊捧著茶奶茶,眺望著北方的冰雪。
風呼呼的吹著。
秦瑯感覺自己的臉皮似乎又都吹厚了一層,為了免的臉上經常拉口子,他現在跟其它人一樣,開始往臉上抹羊油,防凍的效果是不錯,臉上不會經常拉血開子了,但身上也開始免不了有股子羊膻味了。
“再這樣下去,我也要成為一個胡人了。”秦瑯笑了笑道。
秦瓊抿一口茶,“這奶茶挺不錯的,只是我不能繼續在外鎮邊了,不管朝廷同不同意,這次我都要回去了。”說完這話,秦瓊的神色里似乎有幾分不舍。來到靈武也有一年多了,在這里鎮守主持,看著這里一點點的變化,這些都是他的心血。
“阿爺可以留下,真要回朝,我回去比較適合。”
“我留下不如你留下,如今這嶺北巨變,都是你的功勞。”
秦瑯摘下皮手套,抓起一塊雪團,然后滾起了雪球,小小的雪團越滾越大,很快就滾成了一個巨球。
快過年了。
秦瓊和秦瑯都向朝廷上了奏章,提起入京朝集之事。
但現在朝廷遲遲沒有回復。
秦瓊和秦瑯都有自己的關系和消息,所以京中朝堂上的動向兩人都比較清楚。這次秦瑯立了一個潑天大功,堪稱貞觀朝以來第一大軍功了。
朝廷很高興,皇帝更高興。
這赫赫武功,可是一掃去年被頡利兵逼長安,被迫簽訂便橋之盟的奇恥。
只是隨后朝廷在論功以及對內附突厥、雜胡等部落的問題上,出現了不少爭議。
面對秦瑯的這潑天滅國之功,好多人表現出的是妒忌,他們將秦瑯的功勞稱之為是好運,說梁師都和苑君璋的歸附,不過是他們早已經被朝廷圍困的不行了,而頡利這次跟秦瑯的交鋒,也被稱為只是突厥某些野蠻的部落小首領的個人之舉。
他們不但不承認秦瑯的功績,還開始彈劾秦瑯故意輕挑邊釁,冒險開戰等等,有的家伙甚至一口氣炮制出了上百條的罪名。
秦瑯聽到這些消息后,倒沒啥憤怒,甚至有些早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