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待遇,沒有誰愿意去交州,特別是聽說去了就要在那落戶后,更不愿意去了。
秦瑯對此也有些無奈。
五千里路,對于好多一輩子可能連鄉都沒出過的百姓來說,那真是在天的另一邊,世界的盡頭了。
他們腦子里根本沒有五千里的概念,只知道很遙遠很遙遠,而關于交州那邊酷熱疬氣等等的傳說,讓他們更畏懼嶺南如虎。
秦瑯心里很清楚,一塊遠在交州的封地,要想發展,首先就得有許多漢人百姓才行,光靠土著蠻夷們根本發展不了。
要發展封地,最可靠的辦法,其實就是殖民的辦法,先移漢人過去,只有當漢人達到一定比例的時候,秦瑯才能在那里真正建立穩固自己的封地,然后才有可能統治那些土著。
但長安的百姓根本不愿意去交州。
思來想去,秦瑯覺得想吸引人過去,確實不易。
武安州有什么?在長安百姓眼里,有的只是遙遠和陌生,還有酷熱和瘧疾等,那是要命的地方。
除了這些,還有什么?
“陛下將這幾百里地賜封給我,世代承襲鎮守,我秦家現在手里有的便只有土地了!”秦瑯道。
阿黃搖頭,“可那是五千里外的土地,長安人并不會稀奇!”
雖說朝廷均田制到了現在,中原已經無地可均了,關中和河南這樣的腹心之地,更是多數百姓都只均到了少數田地,遠不夠標準。
但讓長安百姓到交州去,給他們田地,也吸引不了他們的。
“如果我給去交州的人土地,但不僅是給永業田呢?或者說,我給的永業田不止是百畝為限呢?”秦瑯反問。
“不限百畝?”
秦瑯想到的是他需要的并不止是一群農民,武安州雖靠近交州這座大城,可畢竟也是處于蠻荒之地,蠻夷當道。
在那里立足,肯定少不了戰爭。馮盎父子已經提醒過他多次了,到了那邊土人肯定不會輕易服從他的,所以免不了叛亂和戰爭。
這是他自己的封地,肯定得自己打。
“阿黃啊,我有這樣一個初步的想法,就跟朝廷點選府兵一樣,我也打算招兩類人去交州,一類是普通的百姓,甚至是貧民乞丐等,他們在中原無業無產無家,甚至饑貧受餓,我帶他們去交州,授給他們土地,甚至將來給他們找蠻夷土人女子做媳婦,給他們一個家。”
“再招另一類人,如府兵一樣條件,得是勇武健壯甚至是富裕者,我打算邀請那些官員或士族地主家的庶子們去交州,讓他們自備馬匹武器等,另外還帶上他們的家人奴仆等同往。”
阿黃不解,能騎善射的官員地主家的庶子,他們更不愿意去交州吧?
“拿什么吸引他們呢?”
秦瑯笑笑。
“貴族士家或是官員地主家的庶子,基本上都是沒有繼承權的,家族的財富產業與他們并沒有什么關系,就算是家族的門蔭權,也輪不到庶出子。他們雖從小能得到不錯的教育,讀書或習武,甚至打小衣食待遇不錯,可成年后,依然要面臨一個比較尷尬的處境,家族的產業和他們無關,他們只能自謀出路,家里頂多能給他們一小筆錢。”
秦瑯有個想法,他想招募這些庶子,看中的是這些人的勇武和良好的教育,甚至是家族不錯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