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廣源金龍垌的儂家,因為也參與劫殺過境官員,如今也被衛國公親手斬了,還讓扶三他們聯兵去攻打金龍垌了。”
一時群情激憤。
“憑什么?”
阿儂皺眉,這群家伙。
“憑的當然是他的實力,想想看水口黃家實力弱嗎?比我們儂家只強不弱,可衛國公一夜間就攻破了他們的寨子,據說傷亡還微乎其乎,更神奇的是,據說當日他們能攻破黃家這么輕松,還得了上天降天雷霹破黃家大寨和垌主府之功。”
“那天雷······”
“真有這種事?”
“不可能啊!”
阿儂主持寨子也有五六年了,雖然才二十出頭,可心思卻很沉穩,遇事不會跟那些叔伯長老們一樣只會咋呼,她會更加理性的去看問題,考慮得失。
儂忠拍著桌子喊道,“爺爺們自由自在多少代,如今豈能因那什么狗屁天子一句話,就要把我們劃給姓秦的當奴?”
“不是當奴,是封民。”
“什么狗屁封民,還不是要讓我們以后聽他的管,甚至還要給他交稅服役,這不是奴是什么?”儂忠吼道。
寨中長老們大多都跟儂忠一樣態度,從來沒有人能夠向他們征稅,更別說跑來騎到他們頭上當主人了。
“跟他干!水口黃家定是大意了,再說水口寨沒什么險要可言,我們金雞垌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我們不放他們過來,別說這金雞主垌,就是下面的門關,和關前隘,他們都過不了。”
“就是,怕他個鳥,他是皇帝女婿什么大唐宰相太子老師又如何,跟咱們有什么關系,大唐皇帝還能從中原萬里之外發兵過來不成?”
“多少寨子曾經打過咱們的主意,偷襲、強攻,可哪一次不是被咱們干回去了?”
有急躁點的年輕點的家伙,如儂忠甚至就要提刀去把山下那些鐵王八先砍了再說,然后再把首級扔到關前隘姓秦的面前。
管他皇帝劃哪塊地給姓秦的做封地,但是他們金雞垌不可能給姓秦的做封地!
阿儂聽他們吵的越來越厲害,喊的越來越大聲,知道這次的事情只怕不好弄了。
她臉色蒼白的起身離座,來到了門外,憑欄遠眺,平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遠處寨門前,依然能看到那隊鐵甲騎士依然立在那里。
黃家的大公子低著頭跪在地上。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止是衛國公來索要被黃家賣給他們的朝廷官吏商人等了,還涉及到金雞垌要不要依附這位衛國公,做他的封民。
若是那些中原人還在寨中就好了,現在交出去,起碼能先緩和一下局勢。可是偏不巧的是,前些天寨中的一支馬幫前往交州,順便把他們也帶去交州販賣了。
深吸一口氣,重新返回了屋中。
阿儂不顧眾人的喧囂,“去取三百兩黃金來,再取些茶葉白糖,還有象牙犀角豹皮虎骨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