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家爺倆在貞觀朝地位可不一般啊,山東軍功新貴的領頭羊啊,跟房玄齡那是分統文武,這兩歷城老鄉把長孫無忌這些關隴集團的都壓的死死的。
雖然說曾經有一段時間,長孫無忌從關隴集團里出來,天天跟山東人混在一起,但如今在貞觀朝中,長孫無忌最后難免還是被關隴集團的奉為核心了。
司徒、太子太傅秦瓊離開朝廷,去劍南道松州就藩封地,秦瑯回長安輔佐太子,長孫無忌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
從一方面來說,秦家跟長孫家早就結成了聯姻,并且都是團結起來的親密太子黨核心。秦家地位穩固,對于長孫無忌來說這是好事,太子也地位穩固。
可從另一方面來講,秦家在軍方威望太高人脈太廣,雖然這兩年秦瓊主動退隱不再過問軍界之事,而隨著李靖北伐的勝利,李靖威望一時無雙,成功拜相,確實壓下了秦瓊的勢頭。
可畢竟李靖名頭雖響,但貞觀朝軍方那些叫的響名頭的軍頭們,可主要是山東軍功新貴啊,其中又以瓦崗出身的那批人最強。
秦瑯這個年輕人是個讓人很喜歡的合作伙伴,跟他合作很輕松,現在他回長安了,長孫無忌覺得自己會想他的。
就連平時經常彈劾秦瑯的魏征,突然聽說秦瑯爺倆要走,也有些空落落的。
不管怎么不喜歡秦瑯,認為他太過年輕,過于得寵,但這小子辦事的本事確實挺強的,起碼這次疫情嚴重,秦瑯從長安一來,可就穩定住了。
如今朝廷災疫過后,千事萬事的,正需要這樣的能臣做事呢,結果秦瑯拍拍屁股又要回長安了。
魏征倒不覺得秦家失了寵,他只是覺得皇帝特別看重培養太子的能力,皇帝更信任秦瑯輔佐太子,所以才要疫情一控制住,就要把秦瑯派回長安輔佐太子。
下朝后。
秦瑯便趕緊讓張超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謝絕了前來拜訪的那些客人們,也不管他們是真心來送別,還只是想來打聽打聽下消息,又或是來幸災樂禍,反正秦瑯現在是沒心情的。
第二天一早,秦瑯便帶著簡單的行李,先去了秦瓊的府邸。
秦瓊也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爺倆行李都挺簡陋的。
皇帝拔了一批士兵護送爺倆去長安。
秦瓊去封地,也同樣是先回長安。他去松州封地的路線,是先到長安,再經陳倉散關出關中,經漢中的鳳州、興州、利州,然后過劍門入蜀中,直趨益州成都,然后再沿泯江而上,越過雪山,抵達松州。
這是一條很遙遠的路。
都是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但是出關入蜀,畢竟還有棧道可行,難的還是出了成都往西北,連綿的高山還有雪峰,那邊才是最難行的一段。
對于皇帝封的這塊世封地,秦瓊沒有半點挑剔,皇帝封哪,他就接受哪。
先前皇帝也還沒提起讓秦瓊去封地就藩,也是秦瓊主動提出要去封地,本來李世民說秦瓊身體不好,就在洛陽休養,等秋后再回長安。至于封地,派個管家先去打理就行。
但秦瓊堅持要親自去封地,還說皇帝授他世封之地,就是要為朝廷屏藩守衛的,這是世封功臣的榮耀,也是職責。
騎馬離開洛陽,秦瑯只覺得胸中郁結的一口悶氣總算舒展了一些。
這些天,他始終覺得很惡心。
一種很煩躁的心情郁結著,說不出的難受。
秦瓊看著兒子的樣子,也只是瞧在眼里放在心里并沒多說什么。
離開洛陽十里,前面有數騎攔路。
卻是新封的翰林學士鄭玄禮。
鄭玄禮陰沉著臉看著秦瑯。
“三郎何必走的這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