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和親當然是跟李二和。可秦瑯偏偏對承乾說,讓他主動跟李世民提議和親,并自己來納西突厥可汗女。
這是讓兒子搶老子的女人。
李世民先前惡心了秦瑯,他到現在都還有點氣不消。
“殿下,西突厥五汗,地位與我大唐天子不匹配。我大唐天子乃是天可汗,他們的女兒如何能匹配天可汗?若是由陛下納女和親,這未免有失我大唐的臉面地位,所以臣以為,由太子殿下來納西突厥諸可汗女,倒是剛好。”
“當然,臣也是有些小算盤的,殿下若納西突厥可汗之女,那這也是殿下的一個外援,能助長太子殿下的威望,兩全其美,何樂不為?”
承乾似懂非懂,他才是個十一歲的孩子,連太子妃都還沒有開始選,雖說宮里也準備給承乾安排一兩個懂事的宮人,給他通人事,但也還早了點。
對于男女之事,太子如一張白紙。
所謂和親納女,太子也沒啥興趣,不過既然是老師所說,承乾還是點頭應下。
承乾在三原吃了頓秦瑯親自做的宮保雞丁后,便趕回長安,叫來學士褚遂良,自己口述讓他書寫,把秦瑯教他的話說給褚遂良,讓他潤筆,給皇帝進言。
褚遂良因為一手字寫的極好,是當世有名的書法大家,故此現在也算在東宮比較得太子欣賞。
他提著筆寫著寫著,感覺不太對。
這些話不應當是太子能想出來的,太老成了,而且當他寫到太子主動要納西突厥五汗之女時,更覺得不對勁了。
“殿下,這似乎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西突厥五汗地位如何能與我父皇天可汗相匹配?我做為大唐太子納西突厥和親之女,都已經是降尊紆貴了,我這也是為朝廷分憂,為我父皇分憂。”
褚遂良心想,分憂也沒這么個分法啊,主動搶老子的女人?
不過太子先提起要納西突厥可汗之女,所以也不能說是搶皇帝的女人,反而,太子這么一先提過了,若是皇帝要再提納西突厥可汗之女,反倒有搶兒子女人的嫌疑了。
在太子堅持下,褚遂良最后還是只好如實的把這些都寫上去了。
信寫好,差人快馬送往洛陽。
僅三天時間,信便送到了洛陽宮里。
貞觀殿中,李世民自賜死了鄭婉言后,身邊倒是缺了個能干的女秘書,讀奏折拆密奏這些事,沒人代勞了。
內侍呈上太子的來信。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
拆開,本以為只是簡單的請安折,結果細看下倒是有些意外。
最近太子在長安總能給他一些意外。
“西域!”
李世民也沒料到太子不僅關注了西域那邊,還對此提出了自己的處置建議,太子建議不要忽視西域,還認為應當積極干涉。
這番策略,倒是極為老成。皇帝當然不會認為這就是承乾的想法,這肯定是留守官員或東宮官的建議。
是李靖的還是秦瑯,又或是王珪的?
王珪不通軍事,所以更可能是李靖的,但李靖應當會直接上奏給自己,而不是讓太子轉呈,所以更可能是秦瑯的建議。
一想到這小子上次離開洛陽時的憤怒,李世民就覺得頭痛。他現在很后悔,當時也確實是一時沖動,糊涂了。
雖然他很快就清醒過來,并給秦瑯道了歉,又給他封賞,可現在這小子卻沒有一封奏折過來。
本來他給秦瑯賦予密奏之權,有事奏事,沒事請安,一月起碼得有一二封折子的,可現在這小子音信全無。
長安那邊的官員也都奏報,說秦瑯現在是諸事不問,整天呆在鄉下的莊園里面。